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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题是针对裴阙,她愿意与裴阙携手并进吗?
安芷转头看向嫂嫂,摇头但:“我不知道。”
惠平单手撑着下巴,好奇问:“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以前你和裴钰有婚姻时,你就没想过这些吗?”
安芷摇头,“那会我比较单纯,以为裴家是百年世家,会永远繁荣昌盛。”
“这怎么可能呢。”惠平生长于宗室,有些事情单纯,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不说远的,就拿姑母嫁的威远侯府来说,以前威远侯府的云氏出门,那叫一个气派,可你现在看看,她有出门吗?”
当然是没的。
安芷长叹一声,回去的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只不过每次都会想到裴阙的那张脸,让她每每想不下去。
于安芷而言。她对裴阙是心动的。可同时她也能想到她的这份心动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不仅仅是从世俗的观念上,还需要冲破一些人为道德的礼制。
说实话,光是靠现在她和裴阙之间的羁绊。在她想来,是没有那个胆量敢去冲破的。
冰露听到主子叹气,关心问,“小姐是因为少夫人的话,所以才忧心忡忡吗?”
关于主子和裴四爷的事,冰露知道前路艰难,所以尽管她一直都很希望主子能嫁给裴四爷,但是却没有在日常中提过这件事。就是怕以后万一没成,给主子再次留下太大的伤害
“是也不是。”安芷跨过门槛,看到院子里玩花绳的几个丫鬟,转而换上笑脸,轻声和冰露道,“那都是以后的事,咱们先不想了。”
冰露应了一声好,知道主子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拉着主子和她们一起玩。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这是惠平嫁过来的第一个年,安成邺吩咐过了,今年要大操大办。
安芷本来觉得低调点的好,毕竟今年是多事之秋,可转念想到以安府的本事,想高调也高调不到哪去,便由着父亲去了。
一个新年,就这么平凡而不简单地过去了。
等正月初一这天,家里已经开始收拾安旭夫妇要带走的东西。
安芷什么都想给哥哥他们带,但车马有限,最后惠平把大部分的珠宝首饰都换成现银。用惠平的话来说,长路漫漫,带东西不好带,但是银票方便,而且只要能用钱的地方,她就不会太苦。
安芷觉得嫂嫂想的有道理,便给他们加了五千两银票,只不过惠平没要。
“你的钱自己留着。”惠平道,“我是郡主,有封地,还有个做长公主的母亲,最是不差钱。本来我嫁过来还能和你有伴,但是现在我跟你哥哥一起走了,又剩下你一个人。这京都里人人如狼似虎,你可要万万小心,可别被人算计了去。”
这些话,都是惠平的肺腑之言。
她是真舍不得安芷,但更想跟着相公一起去西北。
“希望以后能有机会,让我们永远不分开。”惠平真心道。
安芷也想能和哥哥嫂嫂近一点,可他知道,只要哥哥当任大将军一天,她们就注定分隔两地,除非她也去西北。
这么一想,倒不是不可以。
如今哥哥成婚,有了背景深厚的长公主做靠山,她不用外为哥哥操心。只要挣够了钱,天高海阔,同样任她飞。
虽说想开了,可到了夜里安芷还是睡不着。
她站在裴阙常来的那扇窗户跟前,长发披肩盖着,抬头望着漫天繁星,心里空落落的。
“你在等我吗?”裴阙突然翻墙出现。
看到一身黑衣的裴阙,安芷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她会站在这里,就是在等裴阙。
点了下头,安芷依旧靠在窗沿边,没有给裴阙让位置,“今晚月色那么好,我想着你应该是会来的。”因为他知道她会难过,所以想要试一试。
裴阙听出安芷话中的难过,一方面高兴安芷说在等他,另一方面又有些心疼,站在窗沿下的他与安芷一样高,二人平视着,“你的两位表哥都是栋梁之材,等过两年你哥哥在西北建功立业,可以再想法子让他调职回京都。”
安芷浅笑,“你是想让我哥哥恨你吗?”
安芷了解哥哥,以哥哥的性格,不到不能上战场的那天,他是不会回来的。
“自然是不想。”裴阙低声道,“可我也想你高兴。”
“只要哥哥能平安幸福我就够了。”安芷顿了下,认真琢磨着裴阙的黑眸里的情绪,可裴阙这人藏得太深,她看到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试探道,“等日后有机会,说不定我也能去西北呀。”
“你要去西北?”裴阙瞬间皱眉。
安芷轻点头道:“有过这个想法,裴四爷。”再次看着裴阙的眼睛,“这么些日子,我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好。我嫂嫂今儿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你的答案,如果有一天,上天要你在我和裴家之间做选择,你会如何办呢?”
“我不会让这种可能出现。”裴阙道。
听到安芷说想去西北,裴阙整个人都慌了。
他软磨硬泡这么长时间,为的还不就是安芷这个人,好不容易从安芷口中得到一句喜欢,现在又要转眼即逝。
“安芷。”裴阙往前走了一大步,贴上墙壁,和安芷的脸只有一指的距离,“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我会送你去最安全的地方,会用尽生命护你周全。如果可以,我会去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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