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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洁笑着和安芷道,“方才在宴席上,那位方太太和李太太对你都有点想法,我看你神色淡淡,便没有接她们的话。”
    安芷指着脖子后的位置,让冰露用点力,一边回太太道,“方家眼下只有一个鳏夫大儿子要娶媳妇,李家长子儿子倒是和我差不多年岁,只不过那个李太太是个事情多的,京都里出了名的坏婆婆,都不是好姻缘。
    听到安芷说的,孟洁也点头说不行,“按你这么说,他们两家确实不行。不过,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他们两家的事情呀?”
    孟洁虽说是小门户出身,但嫁到安府也快一年,出席宴会也会听到一些八卦,但不像安芷每次说到什么人,她都能说上个大概。
    被太太这么一问,安芷微不可见地顿了下。她会知道那么多,是因为张兰每半个月会让人送个本本来。只要去她的成衣铺子买过衣服的人,张兰他们就会做个大概的记录。不过这个,她肯定不能和太太说。
    “我只是恰好知道他们两家的事而已,再要问细一点我也不知道了。”安芷笑着回道,“太太以后参加宴会,也要多听听这些事,虽然咱们是后宅女眷不用上朝,但往往后宅也会透露出每家人的想法。咱们知道这些,为的不是要做什么,而是能有个准备,知道什么人能多聊聊。”
    方才席间,安芷看太太和所有人都搭话,城府到底是浅了点,所以才出言提醒。
    孟洁早就佩服安芷本事,听安芷这么一说,立马警醒,“你说得对,眼下时局乱,咱们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个平安度过。”
    安芷点头说是,看马车停了下来,她往窗外看了眼,确认是到家了,才先下了马车。
    等太太也下了马车后,安芷才跟着往家里有。
    只不过,刚迈上台阶时,发现太太停住了,好奇问,“太太,怎么了?”
    “我看到裴四爷了。”孟洁道。
    安芷也转头看去,还真的看到裴阙,只不过这会的裴阙已经转身离开。
    孟洁想到之前朝露和她猜的事,回头时看安芷望着裴阙出神,犹豫地抿下唇,待迈过门槛后,她才问,“芷儿,你觉得裴四爷这个人怎么样?”
    “啊?”安芷反问,“太太怎么突然问到裴四爷?”
    “就是方才看到,所以随口问问。”孟洁回正院要和安芷一起走一段路,她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想试探下安芷的心思,“坊间都说裴四爷心狠手辣,还记仇,是京都里最不能惹的人物,还有人说他风流成性,成日待在温柔乡里,不是个良人。”
    这样的话,安芷也经常说,她听太太真的是好奇语气,便简单回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他身边的人知道。不过他年纪轻轻就青云直上,手段肯定是有的。”
    “是啊,他确实是个厉害人物。”孟洁还想再问点什么时,却发现已经到了岔路口,不得不和安芷分开。
    “太太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安芷先开口道别。
    孟洁看着安芷远去的背影,回想到安芷方才的回答,细细品味起来,还真有点护着的意思,“朝露,方才小姐的话,你听得出里头有什么意味吗?”
    朝露摇头,她还没成婚,对于男女之间的事不是特别敏感,听不出大小姐话中有没有潜台词,“太太,您觉得呢?”
    “我觉得啊,咱们府上马上又要热闹了。”说到热闹时,孟洁却是叹气的。
    这回朝露听出来了,“您是说……大小姐和……”转头看了眼四周,等进屋没有其他人后,才继续道,“大小姐和裴四爷真的有私情吗?”
    孟洁不能完全肯定,只是直觉告诉她有,“应该是的。”
    “那咱们要不要和老爷说啊?”朝露怕了起来,“若是小姐真和裴四爷有什么,裴家必定不会来提亲,到时候小姐名声坏了不说,咱们整个安家的名声也没了呀。”
    孟洁也担心这个,她也觉得裴家不会来提亲,毕竟安芷曾经是裴钰的未婚妻,叔叔娶侄儿的前未婚妻,说出去要让人笑话的。
    可孟洁却又不敢管安芷的事,特别是这事还和心狠手辣的裴阙有关,“先不和老爷说吧,咱们老爷这个人最怕事,若是这会和他说,他得夜夜睡不着。大小姐的本事你也知道,裴四爷就更不用我说了,他们俩的事,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如果日后安芷和裴阙的事真被爆出来,孟洁只能自认倒霉。
    长叹一声后,孟洁有些头疼,让朝露先出去,她要一个人待着,“这件事你要憋在心里,谁都不能说。”
    “奴婢知道的。”朝露也怕死,光听到这事就害怕,更别提个人说道。
    这边孟洁和朝露想着裴阙不会提亲的事,安芷那却想着这事怎么和哥哥说。
    方才和冰露说完裴阙下个月初六要来提亲,冰露是又喜又惊,可安芷却很担心哥哥的反应。
    虽说舅舅肯定会和哥哥说了她和裴阙的事,但舅舅是舅舅,她总归是要亲口和哥哥说一声才行。
    冰露看主子一直下不去笔,在一旁宽慰道,“大公子最疼小姐,他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小姐诚恳说明,大公子肯定会理解的。”
    安芷感叹,“之前哥哥可是让我离裴阙远远的,说裴阙不是好人,笔裴钰还要坏的人。”
    裴钰在安家就是最坏的男人,但安旭却说裴阙更坏,可见他对裴阙的印象有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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