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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芷还真没想到外面人能说这些,“他们想什么呢,我和李纪差了一个辈分,而且我还比李纪大两岁,这都是没影的事!”
她是真没想过她和李纪会有什么,毕竟李纪看着就像小孩,完全和男人不搭边。
“那你和裴阙,以前也是差了一个辈分,不也是在一起了么。”许文娟道,“不管怎么说,外面人不懂你和李纪共患难过,所以会胡思乱想。而且我看李纪瞧你的时候,眼神就不太一样。”
“你别乱说,他还是个孩子呢。”安芷不信,“算了,我待会就让他回去。也确实,他和我们府上本就没什么关系,这会子让他一直待着,有心人说的可不止这些。”
被人八卦说两句倒还好,若是被人当成勾结,那可就不好了,毕竟李纪也是皇室子孙,也是有机会继承皇位的。
安芷和许文娟说完,就去找了李纪,委婉地表示怕他太累,让他回去休息。说话时,她有特意观察下李纪的表情,并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更加确认外头那些人是乱说话。
等李纪走后没多久,宫里来圣旨了,说既然裴阙重病,那城东的道观就不用裴阙监工。当然,工部侍郎一职,也先由其他人暂待,明面上是让裴阙好好休息,但是人都知道皇上是不满裴阙在这会撂挑子,特意架空裴阙的权力。
对于这道圣旨,安芷和裴阙都没多意外。
倒是二房的裴敬,来得最快。
裴敬先去看了裴阙,确认裴阙身上的伤不是假的,又急匆匆地跑去见老爷子。
还没进屋子,裴敬就喊着不好了,进门时却看到父亲在作画,以为父亲还不知道圣旨的事,唉声叹气道,“父亲,裴阙生病的事,你知道吗?”
裴怀瑾抬头看了裴敬一眼,用眼神告诉裴敬他在说废话。
“我的老天爷诶,四弟怎么就突然病那么严重,还长了那么多东西,他现在没了官职,日后岂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了?”裴敬想到裴阙要倒台,有点越说越高兴,刚弯了点唇角,看到父亲撇过来的眼神,立马改成叹气。
裴怀瑾放下手中的紫毫,气定闲神地坐下,抬眉问,“裴阙倒下,不是正和了你的心意么,怎么还叹气?”
裴敬的心里咯噔了下,忙摇头道,“我可没这么想,我是不喜欢裴阙,可裴阙倒了,家主也轮不到我。我就是担心裴家会因此一蹶不振,咱们裴家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权势,可不能就这么落没了啊。”
不当首辅后,裴怀瑾会经常回忆过往。
他觉得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扶持裴阙上位,特别是在眼下这种时候,二儿子的蠢,让他更加坚定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裴家不会因为一个裴阙而倒下,裴阙也不会那么简单就丧命。”裴怀瑾语重心长地叹道,“敬儿啊,你得把目光放长了看,才能有更大的作为呀。”
裴敬不懂父亲的意思,从小到大,父亲说话都是稍微提点,永远不说个明白,其他几个兄弟都能明白,就是他不懂。
这会,裴敬也不懂父亲的意思,睁着眼睛迷离地看着父亲。
裴怀瑾接收到二儿子懵懂的目光,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再多说一点,“且不说裴阙的病能不能好,就是好不了,裴家也不会因为少了一个裴阙而倒下。你要做的,不是盯着主家,而是要当好你自个儿的官。只要你有本事,往后就算不是主家,别人也不敢轻视你。”
这话,裴敬听明白了。但不是他不努力,他也很认真地去拼,可就是不得要领。
“孩儿懂了,一定会努力给父亲争光的。”裴敬道。
裴怀瑾抬手晃了晃,“不是给我争光,是给你自己争光。我年纪大了,什么样的荣华富贵都见识过,敬儿啊,你得多长点心眼,别一天天地扎在女人堆里,那会害死你的。”
该说的都说了,裴怀瑾摆手让裴敬出去。
裴敬脸热地出了屋子,父亲为人严厉,但很少说重话,想到屋子里的那群美妾,裴敬喉结滚了滚,到底是下不了狠心送走。
另一边,安芷刚送走李家的人,就听到翠丝来报,说二爷从老太爷院子走了,看着心情不是很好。
安芷说了句知道了,让翠丝自个儿玩去,她进屋把二哥找了老太爷的事和裴阙说了。
“二哥这人,眼高手低,他做不出多精明的事,派两个人盯着就行。”裴阙道,“我这病再装个十几天,便不会有人来看了,到时候你就不用那么辛苦。”
比起裴阙身上的那些伤,安芷一点都不觉得辛苦,“我觉得不用装那么多天,今儿个御医都没来了,皇上身体不好,注意力都集中在道观和十二皇子的册立典礼上,应该分不出心思来管你。”
“还是有备无患比较好。”裴阙微笑道,“只要有夫人陪着,再大的伤,我都不疼。”
“我看你是真不疼吧。”安芷瞥了裴阙一眼,坐到了床对面的软榻上,准备给裴阙做两双袜子。
但她刚坐下,冰露就进来传话,说林家被抄家了。
“这……”安芷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瞪大眼睛问冰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半个时辰前。”冰露回道,“方才福生匆匆回来,说一大批的禁卫军围了林家,说皇上有令,要抄了林家。”
林家与裴家一样,也是世家大族。虽说没有裴家的底蕴深厚,可也是京都里前几的世家。可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皇上说抄就抄,安芷有些坐不住了,她转头看向床上的裴阙,试图从裴阙那里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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