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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见过父皇。”李长安被吓了下,但很快站起来行礼。
“不必多礼,朕就是过来看看你书读得怎么样。”李兴坐下后,让李长安也坐下,“太傅说你背书有些慢,朕方才听了,确实不太顺。长安啊,你是太子,你知道太子意味着什么吗?”
李长安紧张得出汗,点点头说知道。
“既然知道,就多用功。”李兴把书递给李长安,板着脸道,“你是大哥,别被几个弟弟给比下去。一遍背不下来,就多背几遍,熟能生巧,总能记得住!”
李长安弱弱地答了句是,拿着书,重新读了起来。
李兴听李长安低低地读书声,就想发火骂人,“书是要大声读出来,而不是像猫叫一样。若是你这般没用,往后还怎么继续当太子?”
李长安的眼眶红了,小小的脸蛋写满了委屈,但他不敢哭,因为父皇不喜欢他哭。
他只能拿着书,尽量大声读。
李兴来东宫才一刻钟,就没忍不住发火,他怕自己多待下去会更生气,便起身走了。
宫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再次从东宫生气离开,很快就传遍了宫中。
其实大家都很不理解皇上为何立李长安为太子,若是以前那般聪明伶俐还好说,可如今的李长安,实在连一般人都比不上。
很多人都觉得,皇上总有一日会废太子,不然以李长安之资,撑不起晋朝的天下。
宫外的消息会传到宫里,宫里的自然也会传出去。
安芷把裴府里该遣散的人都遣散了,又重新给府里的人定了规矩,刚有闲下来的功夫,就听到余姚说皇上又训斥太子。
余姚月份大了,再有一个月就要生,如今远的地方她不敢去,日日待在府里又憋闷,便偶尔过来找安芷说话,或者安芷过去找她。
“我还记得裴阙把太子带回来时,人虽小,一双眼睛却很会说话,看着就是个聪明的,实在想不到一场大病后会这样。”余姚惋惜道。
安芷给余姚拿葡萄吃,一边道,“当初我也觉得太子很聪明,不然也不可能跟着一个侍卫逃到京都来。不过啊,书背得慢一点也没什么,读书是为了学做人,学治国的本事。只要领悟好,一样可以当太子。”
“你说得也对,就是皇上这么不给太子面子,让太子难做人啊。”余姚一只手摸着肚子,再次做母亲,让她柔软许多。
安芷却道,“本就不好做,也不差这一点了。若是皇上把太子捧得高高的,那才不好。”
后宫里那么多孩子,皇子就有好几个,太子没有母亲护着,更没有一个得力的母家,他有的只是几个忠仆,和元后留下来的一些亲信。但是这些人又能护他多少呢?
其实,还是被骂两句比较好。
处在逆境中,才会谨慎。
“你说的也有道理。”余姚点点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道,“不过皇家的事情,我们说了都不算,谁都猜不透皇上的心思。我现在啊,只想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对了,你知道我找人算命了吗?”
安芷点头,“结果怎么样?”
“算命的说我这胎还是女儿,我当时听着有点失落,但很快就没了。”余姚笑道,“本来早就放弃了的事,这会子再来期待,反而自找苦吃。不过张槐安倒是气了好一会儿,但他还是忍着没和我说。嫁给他这么多年,他这点最好,不会和我抱怨这些。”
安芷宽慰道,“我小时候,算命的还说我有凤命,那会我和裴钰还有亲事,气得我母亲把那个算命的打出去。很多算命的都是骗人,你别信那些,等孩子出生就知道了。”
第879章 啼哭
新帝登基后,大刀阔斧地改革。今儿一块上朝的人,明儿可能就下大狱,也可能升官得到重要。
日子久了,大家也都清楚,新帝是位糊弄不得的人,而且手腕颇强势。
而裴阙和张槐安也因此忙得像陀螺,常常夜里才回来。
裴阙倒是好一些,安芷把裴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需要他操心什么,每日回来后也可以马上休息。
张槐安就不一样了,余姚的脚水肿得厉害,最近几日走路都得让人扶着。府里的事务张琼打理得又一般。
张槐安每日回来,最担心的就是余姚的身体。
这一日他回来时已是深夜,余姚的屋子却还亮着灯,张槐安进屋时,便看到张琼在给余姚捏腿。
“父亲,您回来了啊。”张琼起身倒茶。
张槐安放下官帽,和张琼道,“今儿家中可好?”
“一切都还好,没什么大事。”张琼识趣道,“您刚回来肯定累了,我让丫鬟们打点热水来,您和母亲先说会话。”
往常这个时候,余姚已经睡了,只是今晚不太困,便没睡。
“夫人今日感觉怎么样?”张槐安抿了口茶,嘴里有了点回甘,才感觉活过来,“有请大夫来看过吗?”
“大夫日日都来,没什么大事,就等孩子生产。”余姚看张槐安一脸疲倦,关心道,“可是朝廷又有什么事了吗?”
“南边水灾冲毁堤坝,祸及三个州县,皇上很重视这件事,命我明日就去南边赈灾。”张槐安过来,主要就是说这件事,“这次出门,怕是要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夫人生产在即,到时候我可能不在家,实在不能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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