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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女帝身后的宋太尉与柳太师相互一笑。
    毛驴自荐,还真是形象。
    只是如今女帝执意要下铜矿,她们也不好多做手脚。
    总归柳茗只是指婚,宋致也还未正式抬进五皇女府。
    这两个老狐狸当即便打成了共识,先坐观上壁。
    “娘,我也想去。”沈原扯了扯沈太傅的衣袖,悄声道,“我担心妻......苏苏。”
    “铜矿危险,你一个男子下去岂不是无故给大伙添乱?”沈梦摇头劝道,“陛下此去,必定会将她们三人都带上地来,你莫要担心。”
    “娘,我就是怕......”沈原不便多说,那双如墨似夜的丹凤眼忧愁的宛如一江春水,低低哀哀道,“我只下去看看,看到她无碍,我便折回。”
    “不可!”沈梦断然拒绝。
    眼看矮丁的身影消失在铜矿,沈原急得眼圈都红了,“娘!”
    “你这傻孩子,又陛下亲往,你还担心什么。”伸手扶起瘦了几圈的沈原,沈梦叹息,到底是儿大不中留。
    避开宋太尉与柳太师,沈梦领着沈原坐在游廊下,递了杯热茶给他,“原儿,娘知晓你担心润元。可娘要不拦你,若皇女们......”
    沈梦顿了顿,低道,“只怕圣怒之下,牵连与你。”
    “可是苏苏还在下面。”沈原心焦。
    眼下两个皇女都视苏锦如敌,她身上又还有伤,万一顾执和顾晓二打一,他的小笨鱼哪里还有胜算!
    沈梦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放心吧,润元也是娘看好的人才,况且娘也知晓了你对她的心意,又岂会当真坐视不理。”
    天空依旧阴沉,附近的大石头上铜绿点点,被雨水冲刷的异常显眼。
    沈原喝了快小半壶茶水,也没见铜矿上有人上来。
    趁着沈梦与宋令谈话的空档,小郎君背着包袱悄悄溜进了铜矿。
    沿着铁甲军留下的痕迹,沈原摸索了半日,倒真的叫他追上大部队。
    只是她们在矿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三人的身影。
    矮丁细细想了又想,忽得一拍大腿,“陛下,小人知道她们在哪了!”
    昨夜里铜官居所发生混战,阳初还拖着险险捡回一条命的刘叶,又怎么会躲进铜炉。
    倒是从铜炉出去后有处石屋,她曾见过刘叶在那出入过几回。
    众人顺着山路一直往上,山路湿滑,沈原也不敢跟的太近。
    风雨交加越发猛烈。
    女帝手指一挥,铁甲军整个儿都停了下来,蛰伏在山林之中,静得连个喘气声都听不见。
    小郎君窝在一片草丛之间,更是什么都瞧不见。
    正心急。
    侍卫长自前而来,拨开挡在沈原面前的几根草,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公子,陛下请您前去。”
    最前面撑着油纸伞的女子身姿板正,沈原刚要行礼就被制止,她手指指向山林外的石屋,压低了声,“你是背着太傅,为了苏锦而来吧。”
    沈原含蓄地点了点头,顺着女帝的手指看过去。
    惊雷滚滚,乌云更沉。
    石屋前,顾执与顾晓早已拼上了刀剑。
    而他心心念念的小笨鱼正虚弱地躺在地上,地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开,瞧着格外的触目惊心。
    “妻......”
    喉间的惊呼还未发出,就被身后的侍卫长一把捂住了口鼻,“公子安静!”
    沈原赶忙点头,待女帝微微颔首,侍卫长这才松开他。
    “陛下!”小郎君腾得跪在手握天下权势的女子脚边,哀哀低道,“还请您救救苏锦。”
    “早在柳家别院,孤就已经看出你心中另有她人。只不过执儿痴缠,孤身为其母,到底偏心些。”
    如今却是再也偏袒不得。
    一本账簿就叫她们闹得你死我活,女帝垂眸,心中已然有了果决,“你且先起来。”
    都说天家薄情,这话一点不错。
    二女厮杀越发激烈,女帝也只是静静站着。
    眼看顾执手中的长剑就要直直刺入来不及阻挡的顾晓胸前,躺在地上的苏锦强撑起一口气,猛地飞身挡在顾晓身前。
    长剑锋利,她又虚弱已久。
    脚步踉跄之下,躲在她身后的顾晓得了时机,方才腾出手来,一把将扑上来挡剑的苏锦猛地推向顾执,手中的长刀一挥,直接便向着顾执的脖颈砍去。
    她本想一刀两命。
    可顾执惯常双手刀剑,袖中银光几闪,飞刀直直没入毫无防备且得意的顾晓胸前。
    天地之间电闪雷鸣,狂风加剧。
    缓过劲来的顾执先是试探了顾晓的气息,唇边的笑意还未扬起,忽得藏匿在山林之中,山石之后,乌泱泱的铁甲军。
    还有那双冰冷的,不近人情的天子之眸。
    “母,母皇......”
    雷声轰鸣,盖住了天地间所有的声响。
    顾执后背发僵,手中的长剑欲落未落,狂风吹迷了她的眼,心头的巨骇叫她不知所措。
    远处,似有汹涌澎湃的水声涌来。
    顾执哆哆嗦嗦跪在地上。
    也不知自己那位不近人情的母皇到底看了多久。
    顾执垂眸苦笑,凤平之事她算得环环相扣,却唯独算漏了母皇突如其来的慈母之心。
    可谁又能想到,明明她已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最终仍是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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