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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晌午了啊,宋虞抿了下唇,问:“哥哥在府上么?”
“侯爷一早便出门了。”
梳洗的工夫,她懒懒地梳着青丝,“对了,昨晚守夜的人是谁,记得赏她些银钱。”
“是、是侯爷……”小满嗫嚅着。
她举着象牙梳的手微顿,片刻后才若无其事地放下。
她平日里睡觉应该还算老实吧,应该没有流口水踢被子磨牙打呼噜说梦话吧?
愣愣地回想一番,宋虞发现自己傻了。
她八岁前就是和哥哥一同睡的,后来哥哥不放心,还在外间睡了两年,她睡觉什么样哥哥早就清楚了。
害羞什么呀!
可是总归是不同的,她现在不是八岁,而是十六岁,是大姑娘了。
真是丢人。
宋虞站起身,闷头往松鹤堂走去。
到了地方,和祖母说说笑笑一番,膳食上齐了。
宋虞拿起筷子还没吃上一口,院子里便传来行礼的声音:“侯爷安好。”
哥哥怎么回来了?!
宋虞紧张地站起身。
老夫人好笑地瞥了她一眼,继续用膳。
很快,帘子被丫鬟掀开,宋温卿从容踏入暖阁,脱下大氅交给岁寒,这才道:“祖母,阿虞。”
宋虞抿了下唇,慢慢坐下。
“方才怎么站起来了?”他笑着问,“欢迎我回家?”
宋虞应了一声,想起自己昨晚的糗态,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不过那件事,她还是想知道。
鼓了鼓勇气,她悄悄靠近宋温卿,小声说:“哥哥,祖母说她已经给我物色好了未来夫君。”
宋温卿已经知晓此事,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倒是有点意外她今日怎么又说出来了。
她继续道:“就是你待在太子府的那几日,可是我怎么问她也不透露半个字,哥哥,你帮我问问呀。”
他也想知道,于是点头。
思量片刻,宋温卿开口:“祖母……”
“不必问了,”老夫人打断他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宋温卿无奈地看了宋虞一眼。
“祖母,既然你不会告诉我,为何那日要说,”宋虞哼了一声,嘟囔道,“定是祖母选的人不够好。”
老夫人失笑:“阿虞,你也不必激我,该知道的时候会让你知道。”
祖母的嘴可真严实,宋虞垂头丧气地继续用膳。
饭后照例陪祖母说了会儿话,祖母犯困,两人一同起身离开。
出了松鹤堂,宋虞率先开口:“哥哥,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不想让我回来?”
“不是,”宋虞揪着袖口,纠结道,“我、我只是不敢见你。”
“因为昨晚?”
“嗯……我喝醉之后太傻了,哥哥别放在心上。”
“是有一点。”他颔首道。
宋虞转首怒视他一眼。
“哥哥真讨厌这句话是谁说的?哥哥和梁王谁更讨厌为何还要思考?”他不断逼问。
宋虞讪讪然:“都是醉酒后的胡话罢了,哥哥别放在心上。”
她又补充:“哥哥一点都不讨厌,梁王最讨厌。”
他瞥她一眼,没说话。
“不过祖母说的人到底是谁呢,”宋虞转移话题,“我想了好几日都没想明白。”
宋温卿也将世家公子从脑海中过了一遍,同样毫无思绪。
她异想天开道:“哥哥,你说会不会是我小时候定了什么娃娃亲?”
“……没有。”
“可是祖母为什么瞒着我们呢?”宋虞叹了口气,“她都不管你的亲事,怎么先管我的呢?”
说到这个,她好奇地问:“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宋温卿慢悠悠地答:“没想过。”
“那你现在想想嘛。”
“你……”
刚说一个字,一个侍卫装扮的人冲过来,满头大汗道:“侯爷,皇上醒了!”
第17章 .倾诉难道这世间还有比哥哥还好的郎君……
当今皇帝二十五岁登基,年轻时御驾亲征收复故土,后又兴修水利励精图治,勤勤恳恳十五年后,忽然迷上长生不老之术。
吃了五六年所谓的仙丹,皇帝的身子愈发亏空。
后来终于狠下心砍了那几个道士,但是身子却调养不好了。
是以近些年来皇上总是在昏睡中度过,清醒的时候极少,今年尤甚,人人都以为圣上撑不过今年,没想到今日居然醒了。
太医正在诊脉,宋温卿与太子等人一同候在养心殿外,等待召见。
四下无人,李矜压低声音道:“梁王……”
这几日他们一直在商讨梁王之事,自从回京,他一直暗中拉拢朝臣,留在长安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恰好前几日有了玲珑阁一事,梁王急需银两,宋温卿便顺水推舟,借由抚恤将士的名义将梁王派遣到京郊军营。
这个差事极易笼络人心,其中的油水自然也不少,梁王斟酌两日,还是没有推辞,昨日刚动身前往。
谁知今日皇上醒了。
“放心,他回不来,”宋温卿垂眸,“皇上才醒,不宜见他。”
进宫前他设置了重重关卡,势必要将梁王拦在长安城外,没有他的信物,没人敢放行。
李矜便默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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