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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四小姐,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我们府里疏忽了,我这里代表齐国公府给你陪罪。”柳景玉向曲莫影微微一笑,透着几分隐隐的大度从容,看着就很是气度一般,居然还向着曲莫影侧身一礼。
以她县君的身份向曲莫影行礼,曲莫影是受不起的,侧身避过。
柳景玉直起身子,笑容缓缓的敛去:“但如果曲四小姐觉得这事就是齐国公府里的人做的,那就是大错特错,虽然说宾客不能带纸笔,但今天来的客人,都是齐国公府里的亲戚好友
,都是关系密切的,不管是借用谁的书房,偷偷写上这么几笔,都还是可以的。”
这意思就是说,这件事情跟齐国公府的主人没有关系。
这话听起来勉强的很,齐国公夫人沉着脸,没说话。
曲莫影微微一笑,反问道:“景玉县君的意思,是说三姐要害我,但里面的纸条却可能是宾客中看到的人写的,也是为了故意害我?我往日连府门也不出,根本不认识其他人。”
除了曲秋燕这一脉,强说其他人害曲莫影,还真的找不到,而且反驳就得找到合适的人手,说的这么细致,更容易查证是不是有外人插手。
算准了柳景玉不敢直指是谁,只能找其他的理由搪塞,看她这祸水是打算往哪里移了,柳景玉想完全解释清楚,根本不可能。
“自然不只是害曲四小姐,还有故意借着曲三小姐的手,害我,听说永宁侯世子手中的香囊上面的字是我的名。”柳景玉缓缓的道,不得不拿这香囊上面的字说事。
齐国公夫人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理。
“曲四小姐,这事算是我府里的过失,我一定会给你们府里一个交待的,至于景玉这里,也是受害的,看起来应当是有人借着贵府曲三小姐的手,要暗害景玉,曲四小姐不过是适逢其事罢了。”
齐国公夫人冷冷的睨了一眼的曲秋燕,缓缓的开口总结道。
算是把这事掀过不说的意思。
这话说的太过偏心,偏的让齐香玉也跟着不自在起来,看了看自家的祖母,终究没敢说什么,柳景玉才是祖母的心头肉,自己算什么,说什么错什么,还不如什么也不说才是最好的。
曲秋燕站在一边,似乎被人遗忘,她也努力的想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最好曲莫影和柳景玉直接对上,把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前提给忘记,但这会听了齐国公夫人的话,立时知道无望,只觉得浑身冰凉。
不管柳景玉如何,她是肯定不得好了,齐国公夫人的意思是要给曲莫影证明,证明自己暗害了曲莫影,有齐国公夫人和柳景玉的证明,自己还有什么可辩的,再有齐国公府的压力,曲秋燕几乎清楚的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如何!
完了,真的完了,这一次不是曲府内,就算父亲想再护着自己也不行了,这是齐国公府,这是齐国公夫人。
她仿佛大冬天就这么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那里似的,周围都是冰天雪地,冷的让她心悸,整个人几乎是冻僵在这里,眼前人影乱晃,看不清楚是谁,扶着青菊手站定,努力想看清楚齐国公夫人的脸,但是怎么看似乎都看不清楚。
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仰,耳边是青菊惊慌,尖叫的声音……
一阵尖锐的刺痛中,曲秋燕醒来,看到的是曲志震冰冷的脸,就这么冷冷的看着躺在床上躺着的曲秋燕。
一位大夫缓缓的退了下去,手里一根尖利的长针,这根针就是方才扎的曲秋燕醒来的针,针尖还闪着寒戾的光,让曲秋燕不自禁的发抖。
她的确在抖,抖的不能自拟,脸色惨白如雪,努力的坐起,看向曲志震,怯生生的呼唤了一声:“父亲!”
“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曲志震的脸色愤怒而阴沉,厉声道。
“父亲……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
情会闹成这个样子,是景玉县君害我,是……是景玉县君要害四妹妹,是她利用了我,她才是幕后的那个人,可是齐国公护着她,我……我……”
曲秋燕哭的泣不成声,眼泪一串串的往下落,看着极是可怜。
“利用?”曲志震冷冷一笑,“既然知道景玉县君不善,你又怎么会跟她搅和到一起去?”
“父亲,我也不想的,我……我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做……我……我不知道……”曲秋燕大哭,越发的觉得委屈,之前齐国公夫人对于景玉县君的唯护,直接就把她推了出来,眼下这个时候,她只能求父亲。
“齐国公夫人的意思,就是把这件事情掀出来,还景玉县君一个清白。”曲志震道。
“父亲,不可以,那样……那样我就真的完了。”曲秋燕一震,猛的从床上扑了下来,撞到了地面上,也不觉得疼,膝行两步之后,重重的扑倒曲志震的腿前,抱着曲志震的腿,大哭。
如果真的让齐国公府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她这辈子也就毁了,就算是个侧妃妾室,景王府也不会让她进的。
皇家可能有些不好的传言落在妾室的身上,但如果是实证,而且还是由齐国公府证明的实证,曲秋燕就再没有可能进景王府了,甚至于她还被逼得落入和曲志蕊一样的处境中。
她这一辈子也算是完了。
“你不愿意?”曲志震目光沉沉的落在女儿的身上,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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