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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曲四小姐没有跟我说起过灯笼的事情,太子妃娘娘的灯笼吗?”段夫人这次又摇了摇头,没有半点犹豫,眼神一直不变的茫然。
    肖氏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道,“就是曲四小姐特意说的那件事情,你忘记了吗?”
    “说什么了?”段氏眨了眨眼睛,直言道,“曲四小姐最近也没跟我联系过,就越金阁的事情好了之后,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
    “之前曲四小姐不是一直派了人过来的吗?”肖氏咄咄逼人起来。
    两件事情有先后,但却也可以混淆在一起说,如果没说清先后顺序的话,是很容易被当成同一件事情的。
    “是来过,但是越金阁的事情之后,就没有再派来过人了,弟妹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查问此事。”段夫人犹自茫然不解的答道,看了看肖氏,终究是忍不下去了,才又加了一句,“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提到太子妃娘娘的灯笼,侧妃娘娘要的是哪一盏灯笼?”
    她不觉得曲四小姐之前说过这件事情。
    一句话,把季悠然问的脸上的笑容发僵,这反应和她预期的没有半点相似的,段氏太会装了,还是曲莫影真的什么也没说?
    “段夫人……”
    感应到太子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季悠然有些慌,努力的平息了一下心跳,又道。
    “好了!”裴洛安冷冷的打断了季悠然的话,脸色沉冷,一看就知道很不悦。
    当着一众的下人,以及季府的众人,还有曲太夫人的面,季悠然的脸涨的通红,却也不能再说什么,头低了下来,暗中咬了咬牙,不知道哪一环出了错。
    幸好眼下那个灯笼还没有出现,否则这事就解说不清了,对着肖氏使了一个眼色,肖氏会意,知道事情有了意外,对着身边的一个婆子无声的摇了摇头。
    婆子偷偷的想出去把人拦下。
    可是婆子才想动,却被一个侍卫冷冷的拦了下来,吓得婆子回头后退两步,差点踩到肖氏,肖氏虽然避过,但是看了看冷着脸的侍卫,脸色也不太好看。
    “两位太夫人和两位夫人都去一边休息吧!”裴洛安坐下之后,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这是不愿意有人打扰他们说话了。
    两位太夫人都是人老成精的,特别是曲太夫人方才一再的听季悠然和肖氏提到自己的小孙女,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但看眼下的样子,也不象是自己的小孙女惹事,看了一眼边上的季太夫人,首先转身。
    既然太子不愿意让她们在一边看着,那就先退下,等一会派人去找影丫头过来问问情况。
    季太夫人也看出些事情,但她向来就是这种性子,最是顾自身,又一向避祸趋福,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跟着曲太夫人身边转身就走。
    段氏自然跟在她身边。
    肖氏是最担心的,可她也不得不走,一步三回头的看向季悠然,担心不已。
    但得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东宫的人和那一个被看管着不能走的婆子,裴洛安才拿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缓缓放下之后,问道:“季悠然,你又想干什么?”
    “殿下,臣妾……没有……”一句话,季悠然立时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季悠然,太子妃的灯笼?是说她当日在她生母的祭礼上做的那盏灯笼吗?这事这位曲四小姐怎么知道?她又怎么会突然之间说起这灯笼,为什么要提起这提笼的事情?”裴洛安冷冷的道,目光落到季悠然的身上,带着瑟瑟寒意。
    “殿下,臣妾……臣妾……”
    季悠然已经品出些不好,不敢再往之前的法子上去说,虽然看着委屈,但眼神游移,一看就心虚的很。
    原本她是想说这事是曲莫影方才在小路上对她私下里说的,至于为什么知道这灯笼的事情,当然是推到周嬷嬷的身上,这一点倒是跟曲莫影想到了一处。
    她会说曲莫影在小路上提起这灯笼,而且还要自己把这灯笼放到太子妃的祭品里,说是为了表示对太子妃娘娘的祭拜,还说当年太子妃娘娘也是这么祭拜她姨母的。
    至于曲莫影的目地,季悠然不能明说,但可以暗示,暗示曲莫影就是故意到太子面前来显示她跟太子妃两个的情义,表示她跟太子妃两个的姐妹之义,比自己跟太子妃的姐妹情义,更加的亲切。
    隐暗的表示,曲莫影对太子有所图。
    这件事情,原本是一举数得的,一是让太子动怒惩罚段氏,最好是直接处置了段氏,段氏一去,就一个小孩子,母亲必然是可以对付的,到时候整个凌安伯府还是得回到自己父母的手中。
    灯笼当然不会说是从季烟月的院子里找来的,得说是段氏偷偷从太子妃娘娘的旧居拿的,段氏没把太子的话当一回事,就这么一个罪名,就可以让段氏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就是曲莫影,季悠然虽然一口一个表妹,对曲莫影看起来亲亲热热的,但是莫名的,她看到曲莫影的时候,总是喜欢不起来,甚至隐隐有些敌意,这
    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有了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有时候,季悠然甚至觉得在曲莫影的身上,隐隐的有季寒月的影子,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地方。
    季寒月已经死了,早就死的连坟前都长满了杂草,凭什么还跳出来扰乱她的心神,让她不自觉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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