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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不过是两天之前而已。
反正李昊一直被单独关在地牢里,根本不知道李昌已经真的死了。东平郡王按着姚尚书的叮嘱,继续说了下去:
“五皇子拒不肯认罪,还想服毒自尽。万幸一直有人盯着他,在他毒药还没进口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五皇子没死成,将一切都交代出来了。”
“李昊,你真是心肠狠辣!为了脱罪,哄骗五皇子为你顶罪。还骗五皇子说毒药是假的。姚大人令仵作验过了,那毒药毒性剧烈,服进口中,几个呼吸间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你怎么狠得下这个心,这样对自己的胞弟!”
东平郡王痛心疾首,说到后来,连眼睛都红了,声音也嘶哑起来。
李昊的心倏忽沉到了谷底,俊脸微微泛白,脑海中疯狂地转过许多念头。
李昌没死?
以李昌的蠢钝,服毒时被发现,倒不是不可能。一旦撬开了李昌的嘴,他做过的事也就无所遁形了。
等等,东平郡王说的是真的,还是在骗他?
李昊迅速看了痛心疾首眼眶通红的东平郡王一眼,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姚尚书。
姚尚书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直直地盯着自己。似乎要捕捉到他脸上所有的神色变化。
李昊心里又是重重一跳。
不对!
他们是在骗他!
李昌不会出卖他!
李昌应该已经被毒死了。死无对证,他们这是故意唬他,想让他承认罪责。
“王叔,我对五弟如何,你是知道的。”李昊定定心神,缓缓张了口:“刺杀太子一事,我都认了,和五弟无关。说什么哄骗五弟定罪,还有服毒之类,实在荒谬无稽。”
“这连篇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五弟人在哪?你带他过来见我。我现在就要见他!”
东平郡王:“……”
得!根本就骗不到!合着他刚才都是白费力气了。
东平郡王心里暗暗叫苦,下意识地看姚尚书一眼。
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要不要继续?
姚尚书不动声色地回了个眼神,心里却暗叹一声。
以他审案多年的经验,李昊刚才就是在说谎。只是,李昊心志坚韧,反应敏锐,装模作样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想诈他认罪,难之又难。
东平郡王只得继续说道:“我让人仔细搜了五皇子的身,找到了他玉冠里的机关。五皇子已经招认,玉冠是你给他的,那粒毒药也是你给他的。你告诉他,那毒药是假的,服下之后会有人来救他。到时候就可以诬陷是皇后和太子派人下毒。”
说着,暴喝一句:“人证罪证确凿,李昊,你还敢不认!”
听到玉冠两个字,李昊的眼皮重重一跳,一颗心沉到谷底。
不过,到了此时,认罪是不可能的。
李昊叹息一声,话语中流露出苦涩:“王叔说的话,愈发荒谬了。没做过的事,我如何承认。”
“王叔信不过我,就让李昌过来,和我对质。”
李昌死两天了,尸首都被解剖过了,刚被仵作缝起来。怎么来对质?
东平郡王声色俱厉地怒道:“李昊,我想给你留些体面。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昊紧紧地盯着东平郡王没说话。
忽然,李昊冲上前,一把揪住东平郡王的衣襟,厉声嘶喊:“李昌人呢?他是不是被你们害死了?”
李昊的眼睛通红,闪着令人战栗的寒光,似乎一只发狂的猛兽,要张口咬断他的喉咙。
东平郡王全身打了个寒颤,脱口而出道:“他是服毒自尽身亡,和我们没有干系!”
姚尚书:“……”
第六百二十九章 问审(二)
李昌果然已经死了!
李昊眼睛赤红一片,热泪涌出了眼眶。
他对李昌的恨意是真的,对李昌的呵护疼爱,也不是装出来的。长兄如父,这么多年来,他不仅是李昌的兄长,也是李昌半个父亲。
胸膛里汹涌的愤怒和惊惧混合在一起,叫嚣着几乎将他撕碎。
李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一拳打中了东平郡王的脸。
东平郡王一声惨呼,仰面后退,鼻血长流。也不知鼻子是不是被揍歪了。
李昊还要揍第二拳,一旁的几个亲兵冲了过来,合力拦下他。李昊似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赤红着双目和几个亲兵缠斗不休。
东平郡王一边捂着脸一边惨呼。
姚尚书拧紧了眉头,扶住东平郡王,快速低语道:“郡王怎么样?”
东平郡王哀嚎不已:“疼!疼死我了!我的鼻子断了!”
姚尚书也没法子,立刻招呼人宣太医过来。
或许因为他不是挨揍的那一个,也或许是性情冷硬之故,姚尚书很快冷静下来。他眯了眯眼,猛然提高音量:“住手!”
亲兵们不敢再动手,纷纷后退。
李昊像发了疯的猛兽,追上其中一个亲兵,一腿将亲兵踹飞。那个倒霉的亲兵,一声痛呼,被踹倒在地。
姚尚书心中涌起怒意,怒喝一声:“三皇子住手!”
李昊浑然不闻,继续动手。
姚尚书被气得,高声道:“你们几个快些动手,将三皇子拿下!”
亲兵们也憋了一肚子火。听到姚尚书这么说不再客气,几个再次将李昊围拢在中间,也不再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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