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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杰也被判了刑,因为他曾调戏一女子,导致那女子撞柱而死,只不过当时被唐云拿钱摆平了,现在不知怎的,那户人家突然来衙门伸冤了。
温子杰被判了十八年的牢狱之灾。
唐云受不住打击,当时就晕了过去,清醒后,第一时间就来了相府,跪在前厅的石板砖上,在丫鬟来来往往之处,求着哥哥。
唐恒避而不见,心里难免失落。
他自认为对妹妹毫无亏欠的,可妹妹为什么从没为他考虑过呢。
温家的祸,第一确实是他们自己枉顾礼法招惹来的,第二,也是新帝上任的第一把火,肃清朝堂,不容违抗。
他就算出面,又能做的了什么,反而还会惹来一身嫌疑,再把他牵连进去。
而且,温德不单单是职位上的犯罪,他还曾试图想搭上容太师这条线,呵呵,明明有个当丞相的大舅子,他为什么还想搭上容太师?
唐恒查了查,查出的结果令他无比自嘲,因为温德,想高升,想摆脱他,想置他于死地。
因为他内心深处始终认为温子谦在相府的意外猝死,是唐恒有意而为之,之所以没发作,是因为还没找到更好的靠山。
唐恒不知道妹妹是否知道那温德的心思,若是知道仍然默许,没来同他说过一次,那唐恒觉得自己这个哥哥是做的有够失败的。
唐云哭的声泪俱下,险些晕过去,唐恒终于出面了,看着昔日疼爱的妹妹,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淡,“回去吧,这次事件,我只能保下你,日后你可以来相府居住,但是别的,哥哥无能为力。”
唐云颓废的跌坐在地上,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抓住了哥哥的袍裾,眸光带着期待,“那哥哥,你能不能把子杰捞出来,子杰还年轻,要是在牢里呆了十八年,他的人生就废了啊,哥哥你把他捞出来后,我就让子杰远走,不在上陵待着,这样就没人能查到了,哥哥,子杰可是你唯一的外甥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唐恒任妹妹拽着自己的袍裾,摇头道:“不能。”
唐云就看不透了,“为什么啊,哥哥,你只需要跟狱卒打声招呼,有几个人敢不卖你丞相的面子,再说,你现在还是首辅大人的岳丈,谁敢不听你的,只是让你帮忙把子杰弄出来,为什么就不可以了,为什么啊,哥哥。”
唐云语气有些狰狞,踉跄站起来,双眸泛红,完全不明白昔日疼爱自己的哥哥为何那么冷血了。
“大小姐只想着相爷身居高位,如何如何方便,但有没有替相爷考虑过,他若插手这件事,会带来多少麻烦?”
宋姨娘听丫鬟说,唐云又来了,在前厅哭闹着,便过来看了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唐云无理的职责这相爷,蓦的她就有些看不惯,享受了哥哥那么多年的宠爱庇护,为何从不能设身处地为自己的哥哥着想一下呢?
于是,她没忍住,越了矩,一个妾本是没有资格跟大小姐这么说话的。
宋姨娘不能直呼唐云的名讳,只得还是按照她以前在府里的称呼,称之为大小姐。
开都开口了,宋姨娘索性一鼓作气,“无论是您夫君还是表少爷犯的那些事,都是证据确凿,刑部都已经判了刑,你要相爷如何在新帝立威的圣旨中,公然作弊,包庇自己的家人?”
“难道要让相爷为了大小姐不成器的儿子公然违抗新帝要传达的清廉之风,不走裙带之风,由此惹来圣上的愤怒吗?”
“大小姐难道不知,当站的越高时,风险也就越大,多少人现在眼巴巴的等着揪三姑爷和相爷的错,好来弹劾,而大小姐却还能让相爷利用权力狭私,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大小姐,这些道理,我一介后宅妇人尚能看透两分,您就真的一点也看不透吗?”
“您这样,真的有把相爷当做是您的亲哥哥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赵景修要正朝堂之气,身为丞相,唐恒一路爬上来,怎可能一点把柄都没留下,多的是人想抓他的错处,打着顺应圣上下达的旨意捅到朝堂之上,好打压唐恒,所以这个时候唐恒更要岌岌自危,处处以身作则,给文官树立一个好风气,怎可公然带头违反呢?
唐恒焉能看不透,温德突然倒台,是背后有人故意为之的,而且也可能是赵景修趁机试探自己,究竟是会被亲情迷了眼,还是能看清局势,恪守礼法,继续把丞相之位给他坐呢?
这其中多少弯弯绕绕,岂是唐云想的那么简单的。
唐云听到有人说她,忽然转过了头,看着牵着孩子的宋姨娘,咄咄逼人的指责着她,冷冷一笑,上前就想给她一巴掌,区区一个妾,有何资格来指责她?
宋姨娘没躲,只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既然一时没忍住说了,那以大小姐跋扈的脾气,这一巴掌肯定是少不了的,就是她躲了,估计还有下一巴掌。
谁知,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脸颊上传来疼痛,就慢慢的睁开眼看了看。
唐恒已经快速上前一步,擒住了唐云的手,语气终于不复往日的温和,“我看谁敢打她。”
唐恒愣了,眸子瞪得大大的,哥哥竟然为了一个妾,这么凌厉的看着她。
唐恒猛地甩掉了妹妹的手,将宋姨娘护在身后,语气严肃也带着失望,“温德是咎由自取,温子杰也是咎由自取,本相不会出面,此事不必再提,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哥哥,相府你还可以住,若是觉得本相对不起你们,那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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