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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淑妃以为正戏要开始的时候,急忙拥着圣上的腰,准备环上时,赵景修突然翻身躺平了,吐了两口气,又甩了一句,“朕有些头晕,改日吧。”
然后不管淑妃是何表情,自己翻身睡了。
淑妃郁郁不得志。
还是乖乖睡了。
他不信这个邪,第二日,又去了良妃那儿。
第三日又去了德妃那儿。
这几天,他还真是雨露均沾,挨个去了。
四人中,只有良妃最胆小,他留宿那日,良妃开心也有点害怕,害怕自己服侍不好,惹得皇上生气,所以伺候的战战兢兢。
她也有些微微发抖,眸子颤的厉害,在他翻身上来时,紧张的身子都僵硬了。
她的反应和那人何其像?
但是赵景修还是没了兴致,翻身下来睡了。
那人虽然很紧张,但是眸子看着他时,却是炽热的,爱慕的,每次望着他,都是饱含情谊,每次唤他,都含着刻在骨子里的思念。
他原以为后宫女子都会这样,都是欢喜他,都会爱慕他,毕竟,他是皇上。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只有她会那么看着他,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藏都藏不住的欢喜。
他还记得前三日过去后,第四日他没去别的妃子宫殿,来惠仪宫时,她的表情有多么激动。
激动的甚至没注意分寸,过去抱住了他,赖在他怀里,仰头问他,“饿不饿,皇上?御膳房还没做好晚膳,还得在等等。”
语气熟稔,带着掩饰不住的欢喜,眸子里流光璀璨。
那一瞬间,他就动了欲念,回了句“饿”将人抱进了内殿。
他当时只是想,可能因着他没去其他妃子宫里,来惠仪宫给足了她面子,她才那么开心的。
若是第四天他就去了别的妃子宫里,嫔妃们多半会认为她不受宠,时间一到就留不住皇上。
所以他觉得她对他的这份欢喜,多多少少带着目的。
但是四妃他轮流探访了一遍才发现,只有她的欢喜最纯粹,最浓烈。
浓烈的常常让他觉得,她思慕了他好些年。
她记得住他细微的喜好,记得住他喜欢谁的诗,甚至记得住,早年他文笔尚且稚嫩的诗词。
他不禁努力回忆,他们以前有过交集?
秦如凝性子比较安静,不爱参加宴会也不爱出去逛,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她。
非要说见过,是见过一次,就是她六岁的那年,被人推入水中,他救了她一命,此后两人再没了交集。
那时的她不过六岁,六岁懂什么?
赵景修叹了口气,消停了半个月,哪里都没去,就在兴德宫。
这半个月,四妃都轮流来探望过他,嘘寒问暖,各种关心各种露脸,期待他去她们殿里。
赵景修待每个人都很温柔,只是这温柔,公式化的很。
他打发了她们,揉了揉眉心,去用午膳。
膳桌上仍然一盅汤,她似乎真的会琢磨他的喜好,每日熬的汤,他都喜欢。
这次他没动那盅汤,任由它放凉,最后被撤下去。
半个多月,她竟然一次未露面,偏偏又每天送汤过来,怎么,是暗示他,让他过去?
那为何不自己来说,还玩这种小手段?
他微嗤,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当天晚上,他又去了良妃宫里,然后接连七天,都宿在了良妃的宫里。
这可羡慕死了贤淑德三妃,怎的就被那胆小的良妃捷足先登了呢。
三人扎堆儿酸,觉得意难平,还拉着皇后娘娘一起酸。
可惜皇后娘娘心胸宽阔,不跟她们一起酸,还安慰她们,不要着急,皇上会雨露均沾的。
三人撇嘴,有些怨气,找皇后娘娘告状,该去提醒下皇上的,在皇后宫里待的久就算了,毕竟那是正室,但是在另外一个妃子接连几天都待着,就不合适了吧?
她们撺掇,让娘娘去说说情,把这雨露撒的均匀一点。
秦如凝笑了笑,只说自己试一试,不一定有用,毕竟那是天子。
三个妃子点头如捣蒜,试试就行,不行拉倒,她们都清楚,没人能左右得了天子。
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兴德宫,赵景修蹙眉,示意冉公公下去。
他等,看她到底来不来替三妃说话。
她敢说,他就敢去,真的去。
晚膳过后,太监通报,皇后娘娘求见。
赵景修一瞬间心里有些失望,他挥手,示意,“宣。”
秦如凝双手合握于腹部,端着标准的礼仪进来,先行了礼。
赵景修挥手,“免礼。”
秦如凝这才直起身子,只是仍然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出情绪。
晚上了,她并未穿繁重的宫装,只穿了一袭碧蓝广袖襦裙,腰间束了三寸宽的腰带,愈发把纤腰勾勒的盈盈一握。
但是外面天气毕竟寒凉,所以她披了一件厚重的披风,遮住了姣好的身段。
赵景修盯着她厚重的披风看了眼,面无表情,例行公事的问,“何事?”
声音有点冷漠。
似乎是被打扰了,很不开心的样子。
秦如凝紧了紧手中的帕子,还是壮着胆子道:“臣妾听御膳房说皇上午膳没吃多少,晚膳也没用多少,便特意做了一道甜点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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