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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是再好不过了。”若有选择,谢端嬅也不想同他假定亲。
之前那样一番折腾,不过是没有选择罢了。
之前她还未能确定魏珩心意,想着若能定亲,将二人绑在一条船上,届时他不得不帮自己。而如今,既是知道了他的决心,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自己的事定下来后,谢端嬅自然就把魏珩当成了盟友。想着他如今感情之事仍有阻拦,谢端嬅不免也多说了几句。
“没人会无缘无故生气,找到根源,然后好好弥补吧。”这是她的忠告。
魏珩看了她一眼,并不想她插手自己的事,所以魏珩没接她的话,只是问她:“这些年来,御兄他还好吗?”
此情此景之下,他最在意最关心的,自然是御兄。
他希望他好好的。
既是结了盟,谢端嬅也就不想再有所隐瞒。何况,御兄平常也是挂念着魏世子这个表弟和他的亲妹妹婉柔的。
“最初那两三年,御兄是在极度痛苦中度过的。后来随着时间的慢慢逝去,有父亲一旁开导,有我在一旁陪伴,御兄渐渐也接受了现实。如今他倒是看淡了很多,心中也不再有仇恨。他说,只要天下子民好,百姓安居乐业,有饱饭吃,有安稳日子过,就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御兄得教于舅舅。”魏珩喟叹道,“舅舅在世时,便心怀天下,心中装着的都是天下子民。”魏珩忽然想到自己,自己后来坚持参加科考走仕途,也是心中一直铭记着舅舅的话。
万事要以民为先。
谢端嬅认真望着魏珩,似是欲言又止。
魏珩看出了她的迟疑,知道她或许还有话说,便忙道:“谢小姐,你我如今都是盟友的关系了,你又还有什么是不能对我说的?”
谢端嬅又犹豫了一瞬,才认真说:“这事……御兄不让我说。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她道,“当年父亲虽救下了御兄,但因御兄当时伤得太重,后来就算调理好了,也是日日虚弱。再拿不起刀,也上不了马,用他的话来说,也就是当年读的那点书,还能派上些用场了。而且……”说到这里,谢端嬅双目早被泪水浸湿,言语也有哽咽之意。
魏珩知道她还有更重要的话没说,他担心御兄,便急问道:“而且什么?”
谢端嬅再转眸看过来时,双目已有两行清泪落下。
“御兄毁了容貌,他那张脸,当年被砍了无数刀。”
若非如此,当年父亲也不能那般顺利救下御兄。毁了容貌,被刀得血肉模糊,又还有谁认得出?
他曾是那般英俊之人,矫健刚毅。而如今,却是诸病缠身,日日戴着面具,不敢以真容示人。
魏珩沉默不出声,双手却紧紧攥成了拳。
他不知道,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他到底还值不值得他继续去为他效忠。他如此残暴,对待亲子侄都如此能下得了狠手,他还能算是一个人吗?
这些年来,他不知道可有旧人曾入过他的梦。
他也不知道,他对当年那件事,可曾有一丝的后悔。
难道就为了那么一张龙椅,为了那个皇位,就真值得如此大肆屠杀吗?
他记得,他印象中的大舅父,他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
谢端嬅先从绸缎庄出来,魏珩直到外面天色已晚,他才打道回府。
一整个下午他人都呆在绸缎庄内,一遍遍的消化着谢端嬅给他带来的这些消息。等到家时,他心内诸种情绪也已消化得差不多了,至少能做到面上尽力平和。
长公主听说儿子回家了,本来是打算赶忙差人去叫他的,却没想到,儿子一回来,竟亲自寻到了她这儿来。
看着样子,好似有些疲惫。
“你们都外头去伺候。”长公主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和儿子说,所以急忙就将屋内侍奉的人打发了出去。
清心堂本就清寂,贴身侍奉的也不多。如今姜嬷嬷还被关了禁闭,剩下的,就更没几个了。
长公主常年关起门来静心礼佛时,本来就是只一个人,或是只留姜嬷嬷在身边的。所以,对长公主殿下不留人在身边近身伺候,几个婢子也见怪不怪。
待只母子二人在,且厚重的门也被缓缓关上后,长公主这才关心儿子问:“是不是在猎苑这几日太过辛劳,有些劳累了?怎么见你脸色不太好,十分疲惫的样子。”
“不是。”魏珩摇摇头,很快就否定了。
“那是怎么了?”长公主关心,“是因为颜姑娘?”
“娘,御兄还活着。”此事是好事,魏珩不想瞒母亲,所以他直接说了。不过,后面有关御兄身子不好,且还毁了容貌一事,他并没说。
“什么?”长公主先是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以为……或许是儿子说错了,但几番品味下来,当她看出儿子并没在骗自己时,她脸上一点点现出了笑意来,“活着?御儿真的还活着?”
“嗯。”魏珩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长公主心情难以抑制的好,对此她需要一探到底,“你是查到了什么吗?你见到他了吗?”又担心空欢喜一场,长公主紧张道,“不会弄错?”
毕竟那个人心狠手辣,要从他眼皮子底下救出太子兄长的一个子嗣来,实在是难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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