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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庄子,其实就是楚云梨的庄子分出去的一个小院子,地也只有一亩多的模样,住下他们一家,其实是有些挤的,不过不妨碍,一亩地若是全部修成房子,再来这么多人也够住了。
但那是以后的事,搬来的当日就这个房间问题大吵了一架,这边庄子里不少人都知道东家和侯府的过往,当下就有人蹲在墙角从头听到尾。
晚上的时候,楚云梨就知道了事情原委。
还是为了正房,那边是两个小院,大的那个自然是侯夫人的,争的就是小的那个。
付阑珊身为主母,本该当仁不让,但偏偏这院子是朱蔓蔓的,她上一次有孕后,生下来一个女儿,现在刚刚三个月,那院子里除了那俩正院,其余的都不太好,说白了,比当初侯府中的马房还要差,朱蔓蔓带着孩子,自然不能住这种,再说这院子的地契还是她的呢。
付阑珊退一步,可就是让出了正院,那往后早上来这边,倒成了给朱蔓蔓请安了,她怎么肯?
后来,还是付阑珊住主院,朱蔓蔓带着孩子去与侯夫人住。
搬过来之后,侯夫人早出晚归,每日都进城。又过了几日,小丫头进来禀告,周夫人想要上门拜访。
楚云梨有些恍惚地想起,如今她已然不是侯夫人了,只是普通的周夫人而已,虽然临安侯的事情没有牵连家人一起入狱,但周延瞿的官职却是被停了的。所以,如今严格论起来,周家已算不上官宦人家了。
“不见!”楚云梨一口回绝,她事情挺多,懒得和他们掰扯。
付阑珊也上门求见,楚云梨还是拒绝。
又隔一日,朱蔓蔓带着孩子上门,楚云梨知道后本来打算不见,又想起什么,“请她进来。”
朱蔓蔓进门时,亲自抱着个粉色的襁褓,进门后对着楚云梨一福,“见过李姑娘。”
“听说你有事找我。”楚云梨直接了当。
朱蔓蔓垂着头,“当初我家夫人未婚产子之事,是我听了微月的话后传出去的,没想到世子和老夫人会来找您麻烦,我对不住您。”
微月?
没想到这事还和她有关系。
楚云梨无所谓,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付阑珊产子之事知道的人太多,早晚会闹出来。而她的嫌疑最大,被怀疑本就不奇怪。
“还有别的事吗?”明显她上门不是为了这个。
朱蔓蔓踌躇半晌,没想到李茹丝毫多余的话都无,看她样子已经不耐烦,再磨蹭很可能会开口赶人人,试探着问道,“李姑娘,妾身是想问问,和离之后,日子会不会难过?”
楚云梨不妨她问起这个,心里一动,想到某种可能,道,“见仁见智。对我来说挺好的。我这个人,不喜欢太复杂的关系,自己住比较随心所欲。”
这该不会是起了离开周家的心思了吧?
如果真是,对于周延瞿来说肯定是个很大的打击。如今周家,可都住在朱蔓蔓的院子里呢。
所以她说出的话,撺掇的意思很明显了。等周家搬出朱蔓蔓的院子无处可去,那才好玩呢。
朱蔓蔓若有所思,很快起身告辞,临走前想起什么,回身道,“我知道李姑娘是个好人,有件事情……我发现夫人对您似乎格外关注,如今府中人手不够,她还特意找人在门口专门盯着您的行踪。您和世子之间……应该再无可能,这个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既然不是为了世子,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李姑娘或许可以自己查探一番。”
楚云梨道了谢,让丫鬟送她出门。
仔细回想,似乎付阑珊确实针对她,就只她和周延瞿生孩子这事,她若真心想嫁人,虽然嫁不了公侯之家,但普通的举人进士却还是可能的。当下女子,无媒苟合的实在太少了,但她就暗搓搓和周延瞿生了孩子,等着侯府弄死她后做继室。这其中……兴许还真有问题。
没几日,京城中定国公就到了郊外小院,不知怎么说的,反正周延瞿是写了放妾书了,放归朱蔓蔓自由,她带来的嫁妆全部带回,连孩子也归她。
这样确实不和常理,不过周延瞿如今也不敢和定国公府争论,若真是定国公要求,他也只能照办。
他们一家搬走的那日,楚云梨站在大门口看着,侯夫人褪去了曾经的贵气精致的妆容和华丽的衣衫,一身普通的绸缎,整个人失色不少,面色难看的上了马车,看到楚云梨站在门口,冷笑一声后上了马车。
付阑珊身边的乳母抱着孩子,她有些紧张的盯着周延瞿的面色。
看着悠闲随意的楚云梨,周延瞿面色复杂难言,庆幸道,“好在我们和离了,如今你不必受牵连。”
楚云梨摇摇手指,“周公子错了,就算是我们没有和离,你们家的事情也是牵连不到我的。”这话实在讨人厌。
周夫人掀开帘子,“延瞿,和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废什么话,赶紧走吧。”
楚云梨冷笑,“同样的话还给周老夫人,天底下哪有人坐等你们算计的道理?你们落魄到如今地步,焉知不是报应?”
五六架马车往官道而去,马车里付阑珊一脸苦涩,“瞿郎,你是不是后悔与她和离了?”
“如今再说这些都已无用。”周延瞿没有正面回答,“今晚的住处还没着落呢。”
付阑珊心思被带偏,沉吟半晌,道,“去那边的村里吧,我们的银子买个小院子住,当绰绰有余,姑母还要为公公奔走呢,离太远了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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