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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斛一脸茫然,似懂非懂的点头。
楚云梨不知道的是,柳宝安出了医馆后,本来打算回吴家村,到了镇子口时脚下一转,往柳家的村里去。
她到的时候,天色刚亮,柳父正在院子里打扫,她爹在厨房中做饭,在她未出嫁时,这些都是她的活儿,如今她不在,就成了她爷和爹的活计了,始终轮不到她哥哥身上。
柳父乍一看到她还没认出来,仔细辨过后,急切打开门,“宝安,这是怎么了?那混帐真的打你了?”
柳宝安被他扶着进了门,还道,“我肚子疼。”
柳柏也从厨房奔了出来,手中还拎着刀,“这个混账,我要去教训他。”
柳宝安忙唤住,“爹,我要喝药,我小产了。”
闻言,柳柏惊讶转身,“你说什么?”
柳宝安没有再说,屋子里安静,半晌后她爹一把抓起桌上的药大步去了厨房。
等她喝了药,又吃了早饭,才道,“我回来不是告状,这就是我的命,我认了。就是药费还没付,是宝烟她给我配的,要二十两,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二十两。”柳父怒了,“黑了心肝的,她怎么不去抢?这银子我做主了,不给!有本事她上门来问我要。”
柳宝安热饭菜和汤药下肚,感觉好了许多,“不成,她那里还有三副药,我要喝下去才能把肚子里的东西落下来。”
屋子里又静了下,柳柏试探着问道,“这孩子是你喝药……”
“是他打的。”柳宝安的眼泪落下,“我再不喜欢这孩子,也不至于亲手……”
“混账!混账!”柳父在屋子里转圈圈。
柳宝安垂下眼眸,“哥哥呢?”从她进门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人。
柳父随口答,“你哥读书辛苦,是不吃早饭的。”
柳宝安的嘴角嘲讽的勾了下,“快点把银子给我,我拿了药,回去还要做早饭的,要是晚了,婆婆该不高兴了。”
“都伤成这样子了,还做什么饭?”柳父怒了,“今天不用回去,他吴启斯要是没有亲自上门道歉,保证以后再不动手,你以后都别回去了。”
这就是气话了,柳宝安知道,自己做不到宝烟那样决断,柳家人也不会迁就她长期住在家中,再说了,现在她奶卧病在床起不了身,这家中里里外外还需要人操持。
一时间,她有点茫然,似乎在柳家和在吴家离不开的都是干活,突然间,楚云梨蛊惑的话响在耳边,“这个世上,亲人和男人都靠不住,最靠得住的还是捏在手中的银子。”
对,银子,有了银子就什么都有了。
柳宝安扶着肚子颤巍巍起身,“拿银子给我吧,对了,还要买伤药,最好多给一些,我这身子,经不起奔波,也要好好养养。”
柳父皱眉,“我说了,不回去!”
柳宝安不在意,看着窗外的初生的阳光,“他打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柳父当然不愿意给银子,皱眉道,“这药费也太贵了,换一家好了。”
柳宝安烦躁起来,,她本就痛的不行,不耐烦道,“你孙女未婚先孕还是个什么光彩的事情不成?还多找几个大夫,要不要百村镇都宣扬一遍?”
柳父和柳柏面面相觑。
还没过午,柳宝安再次上门,面色好看了些,给了二十两银子拿药材。
就楚云梨知道的,吴家可没有这么多现银,她看到银子,扬眉笑问,“这是回柳家了?”
柳宝安沉默不语,拿着药材离开了。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楚云梨的好心情,多来几回,柳家那边不乐意,柳宝安闹起来,就达到她的目的了。
吴家,一大早起来,吴母就悄摸往吴启斯的屋子看了好几次,昨晚上她又听到那边打人的动静了,不过没出来,外人不知,他们自家人却是知道老二喝酒了之后那是六亲不认,逮谁打谁,谁也不敢冒头去劝。
这算是柳宝安进门后第一回 挨打,有柳宝烟挨打之后第二天跑回娘家再不肯回来在前,要说吴母不紧张那是假话,要知道如今吴启斯只勉强能下地,吃喝拉撒还要人伺候着。家中就她和白氏两个女人,白氏是嫂子,做饭洗衣还成,伺候他洗漱就不行,男女有别嘛,于是,伺候吴启斯大小便这种腌渍的活就只有她……急切娶柳宝安进门,一来是因为她肚子快藏不住,二来就是她懒得伺候了。
这么半天没动静,怕是把人打坏了,要是又躺一个……想到这里,吴母坐不住了,直接过去敲门,半天没有人应,她一推就推开了,进门后发现床上就只吴启斯一个人熟睡着,不见柳宝安的影子,她心里一慌。
几步出门就开始喊,“老大,赶紧起来,你弟媳妇儿又不见了。”
柳宝安就是这时候出现在大门口的,浑身是伤还捂着肚子,实在凄惨的很,哪怕是吴母,看到她的一瞬间心里也有些愧疚,又有些恼她不打招呼自己跑出去,硬邦邦问,“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柳宝安声音细弱,“去买药了,我孩子保不住了。”
吴母闻言,一拍大腿,“造孽。”又扶着她进门,“别太伤心,孩子留不住的多了,证明他和我们没缘分。好好养身体,以后还会有的。”
柳宝安点点头,“我拿了药,花了二十两,我的嫁妆银子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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