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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带着人飞快退了下去,别说正房,就是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没有了。只剩下两家的主子,还有个例外,就是楚云梨。
“我倒是要问问定安伯,我堂堂理国公府世子,只配娶你家一个丫头吗?”
姚氏毫不客气的质问,丝毫不掩饰她的怒气。
于氏面色为难,赶紧上前,“姐姐千万别怒,我那孽障不听话,我回去好好教,凡事都可以商量的不是?”
“商量什么?”老太太开口了,面色也不好看,“你们说此事怎么办?昨日婚期都过了,满京城和满朝文武百官都上门贺过喜,如今再告诉大家,我们理国公府娶的是个丫头?”
“真要是如此,你们定安伯府倒是厉害了,我们理国公府的名声还能听?这难道不是故意羞辱我国公府?”
“不敢的。”于氏忙上前赔罪,“老太太您千万别动怒,此事完全是由我那孽障而起……”
“不要你说!”理国公沉声开口,看向面色难看的定安伯,“你来说,此事怎么办?”
定安伯眼神扫向徐胭儿,简直恨得不行,“这婚事已办,外人都知道我们两家已经结亲,无论因为什么都不宜多生事端。我们已经是亲家,至于那个丫头……”
他看向楚云梨,“由我带回去也成,当然了,听说她救了世子,如果世子喜欢,留下来做给丫头或者侍妾也是好的。”
国公爷面色难看,姚氏嗤笑一声,老太太别开了眼,很明显对于这个提议都很不满。
这算什么?
“我不干!”那边几人还没说话呢,徐胭儿立时跳出来反驳,“我不嫁!谁答应的谁嫁!”
徐文廉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扇到她脸上,“蠢货!”一把扯过她,塞到于氏那边,“看看她像什么样子,这就是你宠出来的。”
于氏扶着站立不稳的徐胭儿,眼泪就下来了,伸手拍她的背,“你这一次闯了大祸了,你知不知道?”
一巴掌扇到脸上,还懵着呢,又被扯了一把,从小到大徐胭儿都没有被自己亲爹娘这样粗暴的对待过,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性子更加倔强,大喊道,“反正我不嫁!”
左一句不嫁,右一句不嫁。本就因为徐胭儿逃婚而面色难看的秦家几人,此时面色更沉,姚氏彻底绝了让她做自己儿媳妇的心思,自己儿子是京城中有名的青年俊杰,多少姑娘费尽心思想要嫁,到她这里被嫌弃得不行,倒显得她自己格外有眼光一般。
说到眼光,姚氏扫一眼负手而立站在人群后的二公子秦启逸,皱眉道,“既然如此,两家婚事作罢。这以后,我们两家也没必要来往了。”
“不可!”
这却是三人一起说出的话,定安伯夫妻俩同时喊出,声音最大的,还是徐胭儿,她看向人群中的秦启逸,眼泪汪汪,“启逸,我为你逃婚,弄得现在这样狼狈,难道你到了现在还不说一句话吗?”
秦启逸面色有些苍白,站了出来,“胭儿,我早已经与你说清楚,你是我大嫂,往后我对你只有敬重,没有别的心思。”
徐胭儿忍不住哭了出来,摇摇欲坠的哭倒在丫鬟怀中。
于氏皱起眉,“要我说,此事也不全是我伯府的错,二公子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胭儿年纪小,也被我们宠得天真单纯,行事欠妥帖,也容易被人蛊惑。如果没有人撺掇,她是绝对做不出逃婚这样大的事的。要是知道了谁包藏祸心撺掇胭儿,我们定安伯府绝不会轻易甘休!”
话里话外,暗指徐胭儿会这样都是被秦启逸蛊惑的。意思国公府这边也有错,且她还要追究。
说起来也是,要不然人家姑娘怎么宗妇不要,非要嫁二公子呢?
姚氏才不理会这些,扬眉赞道,“果然是一对有情人,倒衬得绍儿和我们不解风情拆散人家一对苦命鸳鸯了。。”
秦启逸忙上前,道,“母亲,我没有与徐姑娘有情。”
姚氏冷笑,“那人家怎么要死要活非你不嫁?”
秦启逸哑然,低着头咬着唇一言不发。
“一个丫头如何配得上理国公世子?”于氏看向楚云梨,“你似乎是叫紫蝶,跟我回去,我不追究你出现在花轿上的事。至于这婚事,不只是满朝文武,就是宫中的皇后,也亲赐了一对玉如意。若是现在作罢,岂不是拂了皇后的好意?”
这话虽然是对着楚云梨说的,但声音琅琅,满屋子的人都听见了。
这门亲事虽然没有皇上下旨赐婚,但皇后赐下玉如意,也代表了皇上的意思,如果婚事不成,对于两家都不好。
别的不说,一个治家不严是逃不掉的。
好好的婚嫁,换成了一个丫头都不知道,自家府中的事都料理不清楚,如何敢让他们办事?
屋子内外一阵沉默,还是定安伯率先问,“世子如何了?不如问问他的意思?”
顿了顿,又继续道,“此事要想圆满解决,这婚事还是得成,胭儿还是世子夫人。至于这个丫头,我送她离开京城,如何?”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楚云梨身上,都是审视。
楚云梨自然是不能随着定安伯离开的,说得好听是送她离开京城,谁知道是真是假?她可没忘记,本来的紫蝶就在今夜会被一碗药下毒,不明不白就做了冤死鬼。
一片沉默中,老太太道,“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绍儿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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