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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那边护卫已经把人扭送走了,陆成富叹息一声,“我看看去。你们别去了,就在家中看着孩子,免得醒了看不到人又要哭,再哭坏了嗓子。”
小孩子哭是正常的。
怕孩子哭坏,陆成富这样真不会把孩子养成纨绔么?
两人携手回院子,楚云梨脚下轻快无比,解决了方远逸,以后多加些护卫,陆成富的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如何不让她高兴?
柳绍看她高兴,轻哼一声,板着脸质问道,“夫人,方才为何要说我教你的?”
见状,楚云梨扬眉,“我不是解释了吗?”
柳绍:“……”
“你一解释,爹还觉得你袒护我!”天地良心,他哪儿知道她会舞枪弄棒?
陆成富好歹见过一回,他一次也没见过啊。
楚云梨笑吟吟问,“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
柳绍眨眨眼,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不如今晚上把孩子送走……”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间,带着独属于他的冷香,楚云梨脸微微一红,瞪他,“我刚满月,身子还没养好,你个禽兽。”
柳绍一脸无辜,“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想和夫人之间没有别人,屋子里多两个孩子,总觉得你都不是我的了。”
楚云梨:“……”合着还是她想歪了?
稍晚一些的时候,陆成富回来了,今日他本就接待了客人,还喝了酒的,还去衙门这么半日,回来就睡下了。
楚云梨找了管事过来询问,“那方远逸,到底怎么回事?”
管事有些不自在,“姑娘不如亲自问老爷?”
陆成富现在挺忙,楚云梨夜里要起来看孩子,等她起床,陆成富早已经离开了,当下蹙眉,“你跟我说就是。”
见她不高兴,管事不敢耽搁,“此事……要从那些姨娘说起。”
早前陆成富后院女人不少,最开始的时候父女两人因为她们多少生了些嫌隙,后来陆婉娘长大了才释然,父女感情才好转了些。
楚云梨恍然,“那方远逸不会有亲戚在后院吧?”
女人多了是非多,后院一片平和那是不可能。但似乎也没有闹出过人命,似乎早年的时候病死了一位……
“当初病死的绮姨娘,正是方远逸的亲姐姐。他非说是我们陆府害死了人。”
楚云梨皱眉沉思,陆婉娘不喜欢那些女人,平时并不过问,但这个刚进来就死的女人她还是有些印象的,“绮姨娘似乎是别人所送?”
“是啊。”管事也替陆成富觉得冤枉,“绮姨娘当初是底下的商户送来的,老爷虽然于女色上放纵,但都是为了子嗣,正经纳妾。从不收别人送的女子,之所以会留下绮姨娘,是因为送来之时,绮姨娘已经生病,老爷想送走的时候,她已经病入膏肓,便找了大夫诊治,不过半个月,绮姨娘便没了。”
陆成富好心好意留下她治病,反倒让她弟弟觉得陆家害了人。
想到什么,楚云梨问,“不会她还是别人抢来的吧?”
管事又咳嗽一声,“应该不是。绮姨娘来的时候已经昏睡,老爷并不知道此事,她也没说让陆家帮忙送信回家。这些转送的女子中很多出身花楼,并没有亲眷,老爷事务繁忙,哪里会顾及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能够请医问药,陆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并且,这绮姨娘虽然和方远逸一母同胞,但绮姨娘生下来就被送走,两人算起来,只是表姐弟。”
所以,陆家查方远逸时,才没有发现其中的关窍。
楚云梨面色不太好,“那她是谁家送来的?”
管事偷瞄她一眼,“……方家。”
楚云梨:“……”
“方家强抢民女?”
管事摇头,“也不算,收养绮姨娘的是她姨母,只是收养没多久他们自己就生了孩子,绮姨娘长得好,长大后就被养母卖给了人牙子,不知怎的就到了方家,然后送到了这里。”总归不是自愿的。
陆家真心是冤!
方远逸不怪他姨母,不怪人牙子和方家,居然怪到了陆家来。
也是,这个人愤世嫉俗,在他眼中,凡是富贵人家就没有好人。
见楚云梨皱眉沉思,管事解释道,“方家送人之后,姥爷冷落了他们家一段时间,后来方老爷亲自上门致歉,此事才算了了。”
楚云梨恍然,她本来也想着方家送女人这事,足可见这家人投机……方远烈是陆婉娘自己选的,陆成富只是顺着她心意,方家有所求,自然会善待陆婉娘。
一来他不知道方远烈是个这样的蠢货,端着陆家的碗还敢责备他女儿。二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早死,让陆家和女儿都落到方家手中。
“事情过去太久,当年绮姨娘被卖之事和方家之间已不好查证,再说,她是由养母所卖,衙门也不好追究。方远逸意图刺杀您和老爷,大人判了他二十年。”
经此一事之后,陆家安静下来,楚云梨得空看看账本,更多的还是陪着两个孩子,无论她做什么,柳绍都守在一旁,每日笑吟吟看着母子三人,似乎就很满足了。
无论何时,楚云梨抬眼,总能看到他就在不远处,“你要不要找点事情做,比如读书?或者做生意?”
柳绍含笑摇头,“陆家那么多银子,我们俩几辈子都花不完,还挣什么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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