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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些话时,打发了姐妹俩离开,屋子里就婆媳两人,这也算是她给儿媳妇的体面。
楚云梨嘴角浅笑不变,“母亲,这是孩子他爹的意思。您不知道,念霜这几天一顿比以前一天还吃得多。”
最后一句,彻底堵了余氏的嘴。
儿子都不管,她插手有些不合适。在她眼中,儿媳妇自己武艺都不好,教孩子也够呛,最多就是带着她们多动,多吃点饭。
再说,就在自家院子里,把下人的嘴紧一下,外人也不知道。
余氏和顾宗都没说话,这顾府就更没有人管楚云梨怎么带孩子了,于是,她天天带着两人练,每每坚持不下去,就鼓励几句。
这日早上,请过安后,楚云梨笑着道,“下个月知府大人家中有喜,咱们今天不练,先去绣楼把衣衫定下。”
姐妹二人眼睛一亮。
练武枯燥,要不是练起来愈发熟练,且也是真的好看,她们早就不想干了,这会儿得知要出门,两人才乍然发觉,她们已经练了一个多月没出门了。
于是,回去换衣,兴致勃勃出门。
半个时辰后,缅街上顾家的绣楼中,迎来了东家少夫人和两位姑娘,掌柜自然不敢怠慢,亲自来伺候。
料子送来,顾念霜下意识抓住白的,楚云梨清咳一声,她忙丢下,“母亲,我只是摸摸。”
顾道嫣:“……”
“知府大人家是儿子娶妻,你穿一身素色,自己觉着合适吗?”楚云梨语气认真,既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顾道嫣听,“穿衣是很讲究的,既不能抢主人家风头,也不能让人不舒服。”
顾念霜恍悟,“我明白了。”
姐妹两人选了一块浅紫纱,颜色和料子一看就挺凉快,只款式不同,挺合适的,楚云梨赞了两句。
三人出门,顾念霜看向不远处的茶楼,“我好久没去喝茶了,母亲,今日我请。咱们一起去吧。”
顾道嫣也想去,揪着她袖子撒娇,“娘,您就依了我们吧。”
顾念霜眼中羡慕,在顾道嫣鼓励的眼神中,揪住楚云梨另外一只袖子,两人搀扶着她往茶楼而去。
茶楼中大堂中几乎坐满了人,已经是五月,再过两个月就是乡试,已经有许多通城辖下的秀才赶到,茶楼中今日刚好有诗会,三人进门时,正是热闹的时候。
一路上楼,许多人悄悄往这边看,尤其顾念霜容貌绝美,又有人低声跟旁边友人提及她的身份,落到三人身上的视线就更多了。
“就是她,顾家嫡长女,她娘当年可是第一美人。可惜佳人早早丧母,在后娘手中受尽磋磨,每每见她,都是未语泪先流,实在可怜……”
“已经好久没看见她出来了,上一回还是一个多月前,那时候就有人说,她回去之后会被责罚,这段时间,肯定被禁足了。”
“跟她一起的人就是她继母和继妹吧,看起来有说有笑的……”
这话立刻被人打断,“做戏谁不会?这些大户人家的夫人最是面慈心狠!”
有人疑惑,“不是说顾少爷娶的继室出身不高,她敢欺负顾少爷心尖尖的女儿?”
……
议论声此起彼伏,有大有小,听着这些话,顾念霜扶着楚云梨手臂的指尖泛白,面色也隐隐苍白,眼圈又开始泛红,带着哭音道,“母亲,他们胡说八道,不是这样的……”
楚云梨拍拍她的手,“所以你不能哭,你这眼泪要是让他们看见,不知又猜出什么来了。”
此话一出,顾念霜眼泪没止住不说,反而落得更凶。
楚云梨:“……”哭习惯了,一时半会是改不了了。
三人进了屋,好半晌,顾念霜才止住眼泪,眼睛还是红彤彤的,跟兔子似的。
顾道嫣无奈得很,找了帕子沾了凉水让她敷上。
伙计送了茶水点心上来,听着外面吟诗的声音,顾念霜渐渐地平静下来,眼睛也好了许多。
却有敲门声传来,丫鬟打开门,门外是同为富商的陈家兄妹两人,跟顾念霜年纪相仿,两家算是世交。
陈尚品进门,对着楚云梨一礼,“伯母好。”
虽然是对着楚云梨行礼,但眼神却一直落在顾念霜身上,满是爱慕怜惜之意。
楚云梨垂下眼眸,心情激荡,满是不甘和怨愤。
边上陈甜甜也福身,行礼过后,笑着走到顾念霜旁边坐下,熟稔道,“念霜,好久不见你出门,怎么回事啊?”
看到朋友,顾念霜很高兴,“最近有事,就没出来,好巧!”
“巧什么?哥哥听到你出门,拉着我直奔茶楼。”陈甜甜笑睨了一眼她,“没良心的,这种话都说得出。”
这话分明颇有深意,意指他们兄妹是得知顾念霜在此才赶来的。
顾念霜听了出来,被打趣后,羞得红了脸。
楚云梨眼神冷了下来,“陈姑娘慎言!”
她神情语气都冷淡无比,“念霜闺誉不得有损,你若真是她朋友,便不该说这样的话。”
陈甜甜讶然过后,辩解道,“我只是和念霜玩笑。”
楚云梨沉声道,“我以为陈姑娘大家闺秀,该知道什么样的话不该说,玩笑也要有分寸。你拿念霜闺誉说笑,是想要与顾家为敌么?”
这话挺严重了。
边上做壁上观的陈尚品忍不住道,“伯母,只是玩笑而已,再说,我是真心想要求娶念霜,就是闺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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