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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楚云梨气笑了,道:“跟你表哥带句话,叫他少操闲心,伺候好沈大姑娘要紧!滚!”
柳盼盼吓得跑出了门,楚云梨缓步过去,将大门关上。
屋中,田氏出来站在屋檐下,脸色不太好,“原来沈大姑娘打你,是因为徐轻越?就因为他送礼物给你?”
“算是。”楚云梨重新拿起绣品,“我收了他那么多礼物,说我对他无心,沈大姑娘也得信!”
田氏无语,“当真是无妄之灾!”
谁说不是呢。
遇上这俩,张宛雅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并且,之后沈姑娘再出手干预张宛雅婚事,也是因为徐轻越放不下,更甚至后来她会死,还是因为徐轻越放不下。
那时候徐轻越已经和沈姑娘成了亲,日子过得还不错,徐轻越放不下张宛雅,可不是因为爱慕,脸毁成那样,他也爱慕不起来。会惦记主要还是歉疚而已,哪怕如此,沈姑娘也容不得。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张宛雅就得遭一场罪!
让徐轻越惦记上,简直是张宛雅一辈子最倒霉的事。
随即田氏又觉得不对,“你都不常出门,十天八天才出去一回,怎么能那么巧刚好撞上呢?”
都以为张宛雅刚好撞上了马车才挨打,可如今是沈姑娘蓄意打人,怎么就那么巧呢?
楚云梨扬眉,“当日是大嫂说家中没盐了,我才出去买盐的。”
“胡说!”田氏柳眉倒竖,“那盐都是我从我哥哥那里便宜拿回来的,从未让家里断过盐,怎么会要你去买?”
张宛雅从来不进厨房,两位嫂嫂平时各有各的事,她还从未听说过这事。就算后来她因为买盐受了伤,家人得知后都奇怪她为何要去买盐,却没有当面问过。
因为一问,感觉是怪她跑出门才受伤。
人都受伤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家人哪还舍得怪罪?
楚云梨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大嫂说,天气炎热,从你家拿回来的盐都化了,外面买的兴许不会。”
田氏更怒:“她放屁!”
语罢,觉得这话粗鲁。忙道:“小妹,我哥哥的盐有一些腌肉剩下的,确实会化。但是那种我哥都不收钱白送给我们吃的,盐那么贵,我哥不收钱的能有多少?大部分都不会化,这事蹊跷,一会儿爹娘回来,咱们当面对峙,看她怎么说。”
楚云梨从未想过以此揭开贺氏的真面目,继续飞针走线:“到时候嫂嫂肯定会说是善意的谎言,骗我出去歇眼睛!”
田氏默然,想了半晌,“兴许真是巧合,大嫂她虽然小气了些,可也不至于害你吧?”
看,连田氏都这么想。没有直接证据,贺氏随便找个借口,张家人也不敢说她一定就不安好心。
正说着话,贺氏从外头回来,挎着个篮子,田氏一见,好奇问:“嫂嫂回来了?你爹娘给你带了什么?”
贺氏一笑,“带了一块肉,咱们晚上有肉吃了。”
闻言,田氏有些意外,上前拎过,确实有三四斤左右大的一块肉,惊讶道:“你爹娘这一回怎么这么舍得?”
这话贺氏不爱听了,一把抢过肉,“我爹娘对我也没小气过呀!”
田氏不屑地哼一声,“咱俩谁跟谁,都相处几年了,说这种话也得我信呐。”
贺氏冷哼,“信不信的,这肉摆在这儿。要是看不惯,晚上别吃!”
“不吃就不吃。”田氏扭身出门,“我爹和哥哥都是屠户,我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肉。”
她走了后,家里就只有贺氏了。她在厨房开始做晚饭,没多久,干活的人就都回来了。
张母看到楚云梨还在飞针走线,嘱咐道:“天黑了就别绣,小心坏了眼睛。”
饭菜上桌,门外田氏鬼鬼祟祟进来,拉了正在帮着摆饭的楚云梨到一旁,低声道:“嫂嫂那肉是她自己买的。避着我家跑去陈屠户家买回来的,我大嫂亲眼所见!”
田氏三天两头的从娘家拿肉过来,贺氏打肿脸充胖子自己买一块冒充娘家给的,似乎也正常,何必单独拎出来说。
楚云梨扬眉,“她没银子?”
田氏赞赏的看她一眼,“贺家三天两头的跑来借钱,嫂嫂是长姐,帮娘家那是掏心掏肺,身上的钱从来不会多出十个铜板,那块肉得五六十个铜板,她哪儿来的钱?以前有钱都恨不得全部补贴了娘家,就算她有,也不舍得呀!”
说到这里,她摸着下巴沉思,半晌道:“小妹,你等着瞧!”
翌日,田氏回了娘家,傍晚的时候带回来一块布料,深色的料子,一看就是长辈所穿。晚饭后笑呵呵拿出来在婆婆身上比划:“娘今年四十整寿,这是我嫂嫂特意撕的料子,给娘做一身衣衫。”
闻言,张母喜不自禁,伸手接过,笑呵呵道:“亲家嫂子太破费了,没必要呀!”
说着没必要,但看她爱不释手,可见还是很满意的。对着田氏不停地夸田家会做人,又大方,又善良云云。
边上收拾碗筷的贺氏面色不太好,田氏见了,眼神一转,笑问,“嫂嫂,整寿亲家送衣料可是规矩,这可没几天了,贺家准备了吗?”
对上田氏挑衅的眼,贺氏立即道:“准备了的,还是成衣呢,昨天我回去,我娘就说了,料子已经付了钱,只是绣娘没做好,还没拿回来,让我过几天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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