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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的意思就是,如果她不肯走,就直接抬出去。
与秦满心一样,江慧也怕丢人,气恼地跺跺脚,带着人扬长而去。
她走了之后,灵堂安静下来。
楚云梨在心里仔细将江雨宁的记忆扒拉了一遍,又想了许多,才回去睡觉。
翌日,就有人陆陆续续地上门吊唁。大概是都听说了江家夫妻出事是因为给这个养女问姻缘,好多人扼腕叹息,劝楚云梨节哀。
更有人为江家夫妻抱不平:“你爹娘要不是为了你,也不会出事。他们又没有养别的孩子,实在是……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当下默认儿孙送终,有人提议:“不如过继一个?”
都说无利不起早,这才是这些人最终的目的。
楚云梨一脸严肃,道:“等爹娘下葬之后,我会去衙门办女户,以后招赘上门,生下来的孩子姓江。所以,给爹娘养老送终的事,就不麻烦别人了。”
众人都有些惊讶。
当下可以办女户,但得是心志坚定的女子。面前这个绵绵软软的小姑娘,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众人又想到,如果小姑娘不办女户,是守不住江家的家业的。如今的江家在许多人眼中,就是一块大肥肉。都盯着呢,只想着逮着机会就咬上一口!
楚云梨当然知道这些,但她有信心能护住,绝不让人占了便宜去。
……
江家那个养女扬言要办女户招赘上门,以后生下孩子姓江,承继江家家业。
消息一出,许多人都觉得意外。
实在是江家那个小姑娘性子太绵软了。这样的年纪和性子,不得让人欺负死。
接下来几天,天天有人上门吊唁,楚云梨一直跪在那儿答谢。哪怕跪着,她的脊背也挺得笔直。就算跪上一天,也不见她放松。
有那眼神利的,已经看出来了楚云梨的不同。不过,也没人怀疑。任何一个人遭逢大变,变了性子都正常。
像如今江家的处境,不变得坚韧,也说不出那样的话。
九日过后,总算是让江盛夫妻俩入土为安。
楚云梨第一时间去衙门将自己改成了女户,也就是江家如今是江雨宁当家。她手中捏着新鲜出炉的契书进门,门房禀告道:“姑娘,秦家来人了,正等在正堂呢。”
楚云梨微微皱眉:“以后我不在府中,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
秦家也算“任何人”吗?
那难道不是姑娘的血脉至亲?之前江家一直礼遇来着,没想到老爷夫人不在,姑娘竟然不想和他们来往了。
门房心下惊讶,看到她严肃的脸,急忙答应下来。
楚云梨收好了契书,直奔前院正堂。
江家的宅子是两进院落,说起来,江家近些来一直在走下坡路,现如今在城中,只能算是三流富商。
正房中,桌上挤了满满一桌人,此时正在吃饭。大哥秦满仓嘀咕:“不是说挺富裕么,怎么全是素菜呢?”
秦母斥道:“你懂什么?江家如今在守孝,要是大鱼大肉,像什么样子。”
秦满仓辩解:“那是江家自家人该吃素,我们是客人啊。哪有一桌素菜招待客人的?”
楚云梨就是这个时候进门的,淡然道:“江家只有素菜,爱吃不吃。”
这话实在不客气,秦满心悄悄拉了拉母亲的袖子。之前她回去说这个最小的妹妹突然转了性子,家中谁也不信。彼时秦母还扬言要是小女儿换了性子,她就把头拿下来!
秦满心自然是不敢让母亲那什么,但看到妹妹还是这样的性子,她还是想要看母亲变脸的。
秦母很快收起了脸上的惊讶,起身道:“你不是在守孝吗?跑出去像什么样子?这么大的日头,你去哪儿了?”
出口就是斥责。
看来以前的江雨宁性子果然很软。
楚云梨微微皱眉:“我出去有事。就不劳秦夫人惦记了。”
语气疏离,秦母的面色一变再变:“我有话跟你说。”
楚云梨颔首,带着她去了隔壁的厢房。
一进门,楚云梨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说吧。”
秦母有些无语,这一路过来,她发现爱撒娇的女儿和以前真的不同了。不过,还是正事要紧:“当初你姨母带你到江家来,不是为了接你当女儿。简单来说,你就像是猫猫狗狗,接来陪她聊天解闷的。现在他们不在了,你也没必要留下。我想接你回家。”
楚云梨两个拇指转啊转:“晚了。我女户已经办下来了,以后我就是江家的主人。我哪儿也不去。”
秦母惊讶无比:“不是说立户得核查半个月吗?”
楚云梨眨眨眼:“对呀!所以我交银子加急了。”
确实有半个月的规矩,但如果给了银子,是可以快一些的。对于江雨宁来说,银子能办成的事,那都不叫事。再说,有江慧在,楚云梨怎么可能让它慢慢办?
秦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真办下来了?这江家是你的了?”
楚云梨颔首:“如果守得住的话。”
秦母有些词穷,好半晌才找到声音:“那你守得住吗?你那个姑姑……虎视眈眈的,万一她抢回去了怎么办?”
“没人能抢走。”楚云梨一脸严肃:“只要我在,江家就在。我比较好奇,是谁让你来接我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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