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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也病重,大夫不过三副药,他就恢复如初。
由王府的大夫给他治,就算不能治愈,也能尽量延长他的生命。
到了这一刻,顾讯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想再多活一天,再多活一天。
北王一脸怜悯地看着他:“大夫说了,治不好!你难道不想回京吗?本王这就安排人护送你回去。”
顾讯:“……”并不想回去,他只想治好自己身上的病。
楚云梨说话就直白得多:“不是不想治,而是治不好。再说,你当初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就算能治,也不会出手治他。
没有拿刀砍人,已经是她大度了。
顾讯说出那些话后,喘息不已,喉咙像是拉风箱似的发出“嗬嗬”声,胸腔中满是疼痛,他一脸灰败,满眼都是绝望。
王府的大夫最后还是配了几副解毒的药,尽量让他多活一段日子。
这一回,楚云梨没有插手。
顾佑满脸煞白,还想要解释。
北王已经不耐烦听了:“你是皇子,无论犯了多大的错,都应该由你父皇亲自定罪。你还是留着这些话,回到京城后跟你父皇亲自解释。”
“我真没有。”顾佑执着地非要解释:“皇叔,我从未想过要害亲弟弟。”
北王摆摆手,不耐烦听了。
顾佑急了,如果他真这么被送回京城,有药童和前去的护卫在,他毒害弟弟的罪名基本板上钉钉。
换句话说,如果他不争取,也就没有以后了。
顾佑哪里甘心?
他上前一步,急切道:“皇叔,我有话想私底下跟你说。”
北王眼神一闪,没有拒绝。
楚云梨也跟了出去。
顾佑一脸正色:“皇叔,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父皇这一次亲手写下贡单,要得就是你们凑不齐。皇叔难道没发现那里面的某些东西特别离谱么?”
“发现了。”北王叹息一声:“所以我写信回京,让皇兄酌情减掉一些。”
“父皇已经打定主意削掉北境,您就算写再多的信,都是徒劳。”顾佑一本正经:“皇叔,我可以帮您。”
北王来了兴致:“如何帮?”
顾佑面色一松,飞快道:“回去之后,我会告诉父皇,北境贫穷,百姓民不聊生。如果收回,不止收不到赋税,还得开仓赈灾。到时候,父皇应该会派出钦差过来查看,您仔细应付过去,应该能躲过此劫。”
他话说得飞快:“我的要求只一样,皇叔帮我脱罪,不要把五弟之死牵连到我。”
北王一笑:“你倒是机灵。但你有没有想过,顾讯在我这儿没了命,兴许你父皇会迁怒于我。到时候,不用你说什么北境贫穷的话,皇上就已经下旨削藩了。”
“难道您甘心就此赴死么?”顾佑心下焦急不已:“无论如何,总要争取一二……”
北王摆摆手:“听天由命吧。”
顾佑:“……”就没见过这么认命的皇亲国戚!
王府的护卫很快就整军待发,北王安排了最温软的马车给顾讯。
当日午后,一行人得了吩咐,尽量在顾讯不难受的情形下加速回京。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没把顾讯颠死,就快一些。
那边把人送走,楚云梨就去了大牢中。
付意娘跟她招认后,住的地方好了不知多少。而她那个男人,已经病得奄奄一息。
死牢潮湿,又吃得不好,如果没有人特别照顾,生病正常,生病了没有药,病重不治也是很正常的事。
“问你件事。”楚云梨蹲在牢边:“当初我父王被刺杀,那个想来救他的人是不是你?”
地上的人蓬头垢面,早已经看不出当初的模样,此时趴伏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气。
蝼蚁尚且贪生,没有人会想死。这人也知道付意娘就是因为说了对王府有用的消息,才能越过越好的,闻言急切点头:“我得了消息……就是那个让意娘勾引世子的人……让我那个时辰去林中救王爷,然后借着这恩情入王府,和意娘里应外合……我……我想要大夫……”
说到后来,声音都颤抖起来。
楚云梨缓缓起身:“来人,给他治病。别让他死了。”
还有那些红叶山的人,现如今也关着,包括后来救回来的那些女眷,也还关着。
这些人,有大用。
……
一转眼,到了秋日。
今年育过苗的植株抽出的穗比往年大了不少,下半年天气还不错,北境丰收。
粮食比起以往,足足多收了三成。
百姓的脸上都是愉悦的笑容,北王也很高兴。重赏了庄子上的那些老农。
并且,下令来年的粮食都用这样的法子。所有北王府辖下官员,都必须督促百姓,亲自验看地里的植株。
楚云梨还找出了秋日里种的植株,等到来年开春就收回来,不影响明年的粮食种植,等于多收了一季。
另一边,她还找养了多年猪和鸡的人,办了个禽庄,里面的人都研究如何养殖家禽。
秋去冬来时,朝中派来的钦差到了。
钦差带来了圣旨。
无论是谁,但凡接旨都得焚香沐浴。
自从楚云梨捣鼓的粮食增产之后,北王对于女儿弄出的庄子就格外在意。彼时他正常郊外的禽庄赶回来,身上味道并不好闻,但满脸兴奋,如果顺利的话,北境中的人再不会缺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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