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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一直以来儿子说的话都是真的?
钱母起了疑心,吃过早饭后并不离开,只道:“我眼睛疼,早上不去地里。”
也是怕出去丢人,一看就像是哭过,昨晚上动静也不小,真出去了,肯定会有人问。
村里的某些人喜欢追根究底,知道人吵架,还会问清楚是为了什么吵架,让人烦不胜烦。尤其钱母被责骂的原因说出去也不好听。反正最近地里的活也只是拔草,晚个一两天没甚要紧,所以,在眼睛消肿之前,钱母都不打算出门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钱父也不强求,只是把儿子儿媳女儿都带走了,留下钱母在家看孩子。
她对楚云梨起了疑心,问:“大早上的,你为何不做早饭?有火身上的伤比你重,你可别使唤他了。”
对此,钱母早就不满了。这会儿总算找着了机会说教:“一个大男人,你让人进厨房,让外人看见了不得笑话么?你们是夫妻,人家笑他,也是笑你!”
钱有火大爷似的坐在屋檐下,好像找着了靠山一般,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楚云梨瞅他一眼:“娘,不是我不做饭,而是我做的他不肯吃!”她看向钱有火,似笑非笑问:“我去熬粥,你要喝吗?”你敢喝吗?
最后一句话,她没问出,不过呢,钱有火还是看出来了。
钱有火:“……不喝!”
楚云梨双手一摊,无奈道:“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闹,而是他在闹。”
钱母不解:“你为何不喝粥?”
钱有火认真道:“娘,这女人敲断了我的手,又让我摔了一跤害我重新正骨。我怀疑她想弄死我做寡妇好回娘家,所以,她经手的东西,我都不要吃!我怕里面有毒!”
听着这些,钱母只觉得是天方夜谭。
还是那句话,她眼中的陈春喜乖巧温柔,做事麻利,不可能是杀人犯。
“你做饭去!”钱母这话是对着楚云梨说的。
楚云梨转身进了厨房,有钱母在,她不指望钱有火做饭,可她又不能不吃,所以,早晚都是自己动手。
钱母则坐到了屋檐下,语重心长:“有火,你都二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春喜她……怎么可能杀人呢?”
钱有火强调:“是真的!”
钱母不信,劝道:“你们是夫妻,得过一辈子,你不能这么怀疑她,这夫妻之间得互相信任,才能过得长久,吵吵闹闹的,让外人笑话不说,自己也过得不好啊!有火,我跟你爹一年年老了,你要稳重一些,让我们放心,才是懂事!”
钱有火张了张口,再次道:“陈春喜亲口跟我承认她想回家,只是回不去!我怕她揍我,还带着她去找了陈族长,可惜他不答应让她回去……我都说自己有疯病了他还不答应,还说什么有病了更不能让春喜回家的话……”
回想起这些,钱有火心情复杂难言。
看儿子说的有鼻子有眼,钱母不得不信。心里正想事呢,余光瞥见儿媳打开院门出去,忍不住喊道:“你去哪儿?”
楚云梨回头:“我去找几根野菜,最近外面野菜好多,我想换换口味!”
她一副坦荡荡模样,并不怕母子俩单独相处,钱母看着她走远,本来有些怀疑的心又定了下来。
“别闹,好好过日子。”
钱有火还想要再说,钱母却已经不爱听了。
钱有火心里恨得不行,那女人太会装了,那是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不想过了。
也是因为当下女子出嫁后很少会和离,一般人也不会想到陈春喜会有那么大的魄力。
楚云梨找了好几种野菜,洗干净后放了一点油炒,绿油油的一盘,很是喜人。
她把饭菜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请了钱有火去吃。
钱有火不肯。
楚云梨一脸无奈的看向屋檐下的钱母:“娘,有火他不肯吃,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吃点?”
钱母摆摆手:“我刚吃过,再吃也是浪费。有火,你别闹了,赶紧去吃!”
钱有火就是不动,楚云梨再次道:“娘,你多少吃点,好让他放心。”
闻言,钱有火也认为这早饭中应该没问题,坐了过来。吃饭的时候,楚云梨很热衷帮钱母夹野菜,一副号儿媳模样。
见状,钱有火微微放心,野菜味道实在是好,他粥都多喝了一碗。钱母也是才发现,小儿媳炒菜的手艺好了不是一点半点,本来她不太饿,也喝了两碗粥。
吃过饭后,三人坐在院子里消食,钱母拿着衣衫缝缝补补,楚云梨与钱有火都只有一只手,看着看着就昏昏欲睡。
钱有火一开始还瞌睡,渐渐地就睡不着了,因为肚子里翻江倒海,像是有一只手在捏他的肠子,痛得他呼吸都困难了,隐约有种错觉比断手还要痛。
没多久,他坐不住了,站起身冲进了茅房。
钱母见状,笑着摇摇头:“二十岁的人了,跟欢宝似的懒得不行,都憋不住了才往茅房跑。好在他不和欢宝一样拉在裤子上。”
话音刚落,茅房那边传来钱有火的声音:“娘,帮我拿条裤子来。”
钱母:“……”连欢宝都不如了。
钱有火闹肚子了!
一整个午后,他要么在茅房,要么在去茅房的路上,拉得他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无比。在他又一次捂着肚子从茅房出来时,他恶狠狠瞪着楚云梨:“娘,我就说她做的饭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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