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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却有些不耐烦:“你呆在这儿,被你娘知道,该要发火了。”
二丫摆摆手:“我娘不在,去村里买鸡了。”提及鸡,她又忍不住道:“村里的母鸡被她越买越贵。前天那只,八十文买来的,人家不卖,她非要买。”
这些如今都不关楚云梨的事了。
灶台砌好,天色已经过午,楚云梨开始烧火烘干,也顺便开锅。
肥肉沿着锅走了一圈,院子里瞬间满是肉香。二丫正在晾衣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等到楚云梨开始炒肉,就连屋中的寇双喜都忍不住探出了头。
想了想,他走了过来:“嫂嫂,你手艺真好。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楚云梨随口道:“以前娘舍不得给我炒,认为我会偷吃。”
寇双喜:“……”他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山上离镇上太远,想买肉并不方便。再有,寇母一直认为肉不如母鸡养身,寇双喜已经好几天没吃到肉,加上这味实在太香,他想了想,提议道:“一会儿我娘要炖鸡,我拿整锅鸡跟你换肉,成吗?”
论起来,一只鸡换这点肉,怎么都是鸡肉划算。楚云梨终于抬了头,冲他一笑:“不换!”
闻言,寇双喜很是不能理解:“鸡汤养人,桃子这么瘦,喝汤正好。再说,那老鸡可有一大锅……”
“是,鸡汤比较划算。”楚云梨赞同地点点头:“可你那汤里加了“药”,我可不吃。”
“那药又吃不坏人。”寇双喜皱眉:“地里刨出来的根,我喝了这么多天,也没喝出毛病来啊!”
楚云梨将肉盛出:“你没觉得那味道有问题?”
寇双喜听着她语气不对,心下有些不安:“味道有何问题?”
楚云梨眼神意味深长,端起碗进门,然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寇双喜被她最后的那个眼神看得毛毛的,心下忐忑不已。
恰在此时,寇母拎着一只鸡从外面进来,看到院子里的寇双喜,顿时担忧不已:“小三,外头风大,小心着凉。赶紧回去躺着,鸡汤一会儿就得。”
寇双喜心里泛起了嘀咕,说起来,他好像还没见过家里给他熬汤加的药。这些日子他过得肆意,家里人对他百依百顺,他直接问:“娘,你给我熬的汤里加的药是什么?”
闻言,寇母眼神躲闪:“你就别管了。总归是好东西。”
见状,寇双喜心里更加疑惑,道:“我想看看。”
寇母:“……”若是看了,他还会愿意吃?
之前她见儿子喝了半个月的童子尿不见有效,正想撤呢,无意中听到儿媳的话:大夫都说癫症是慢慢的疯,只要寇双喜没有越来越严重,那么,这偏方就是有效的。
所以,寇母打算一直让儿子喝着,只要他不疯,喝一辈子都成!
“全都是泥疙瘩,不好看。”寇母催促:“赶紧回去躺着。现在人也不是你的嫂嫂,你就别想着帮忙了。”
寇双喜过来并不是帮忙的,不过,他也不好解释。半信半疑回了屋,刚躺下闭上眼,就想起了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到底忍不住,他翻身坐起,轻手轻脚出了屋子,然后,刚好和从外头拎着一只桶进来的寇母撞了个对脸。
寇母看到儿子的一瞬间,就想把桶藏起来。
看到她眼中的慌乱,寇双喜下意识奔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整桶泛着熟悉味道的浅黄色的水。想到那汤的味道,他失声质问:“这是尿?那汤是加了尿熬的?”
寇母:“……”
她放下桶,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她向来说一不二,也只是一瞬,就恢复了往日的强势,振振有词道:“这是偏方,对你有好处!”
寇双喜又惊又怒:“这玩意儿是偏方,你哄鬼呢?你竟然还给我熬汤喝……”
想到这半个月以来入口的怪味,他心里泛起一股恶心,趴到一旁吐了个昏天暗地。
吐到后来,已然开始吐黄胆水。
见状,寇母担忧不已,上前帮儿子拍背:“别吐了。真是偏方,你喝了这东西,最近都没有胡言乱语,这病情没严重,就证明这药有效。”
寇双喜吐得眼泪汪汪:“……”他根本没病!
药怎么可能有效?
好不容易止住了那股恶心,他挥手道:“把那玩意儿倒掉。”
寇母不太乐意:“村里的孩子攒了两天才这么多,若是倒了,你就要断药了。”
听到这话,寇双喜险些气疯了:“我宁愿死,也不要吃这种东西。”
眼看儿子情绪激动,寇母怕他病情加重,急忙哄道:“好,我倒掉!你别凶,别激动,也别动怒,我依你就是。”
寇双喜气得跳脚,跑去一旁喝水。他总觉得自己从嘴里到肚子里都一股恶臭的味道,急需冲洗一下。
寇母见儿子死命灌冷水,急忙上前去抢水瓢:“别喝凉水。”
寇双喜想喝水,眼见母亲阻挠,气怒交加之下伸手一挥。
本来寇母是奔过来的,脚下没站稳。被这么一推,直接摔到了地上。
边上一直看戏的二丫忍不住了,上前扶起母亲,斥道:“寇双喜,你别太过分。”
寇母一把推开女儿,拍着大腿满脸焦急:“双喜,不能喝凉水啊!你要是病了,这不是剜我的心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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