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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一样,让人一闻就想咽口水。
方舟一双手满是鲜血,顾不得在身上擦,急忙去抠喉咙。
楚云梨面色淡淡:“晚了。”
方舟抬眼:“你给我吃了什么?”
“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楚云梨不看他惊慌的眼,扬声吩咐:“来人,把他送去地牢。”
……
云飞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爹会以一副被押着的模样送进来。
父亲在他眼中,一直都强大到无所不能。
没想到,他竟然也栽在了庞月篱手中。
一片惶然里,他忽然就觉得心里平衡了一点。连父亲在那女人手下都要吃亏,他被擒住……似乎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不是自己无能,而是敌人太强大。
等守卫一离开,云飞扬急切地扑到父亲旁边:“爹,你怎么样?”
父子两人隔栏而望,方舟没空搭理他,看到儿子周身血污,但精神尚可,便放下了心,专心去看自己的伤口。他已经流了许多血,再止不住,很可能会血尽而亡。
云飞扬看他整理伤口,道:“爹,庞月篱那个女人不敢要我们的命,一会儿应该会让人给你送药。”
方舟:“……”
他面色一言难尽:“她送的药,你也敢吃?”
云飞扬讶然,反问:“为何不敢?她不敢和山庄结下死仇,也就不敢杀我们。”
方舟失血太多,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无奈道:“她都敢关押我们父子,也不怕结下死仇。”
云飞扬不赞同这话,辩解道:“只要没要我们的命,早晚能和解。”
没有血仇,就没必要不依不饶。
方舟浑身疲惫,没精力与儿子争辩,问:“你喝了多少药?喝了药之后,有无发现异常?”
“就喝了一碗。”至于异常嘛,云飞扬仔细回忆了下:“内力消失无踪,应该给我下了软金散之类。”
这也很正常。
云飞扬的武功,比这些普通弟子要高。
方舟勉强打起精神,爬到了儿子边上,从栏杆中把手伸过去:“我给你把脉。”
云飞扬伸出手。
方舟的眉头渐渐皱起,面色越来越严肃。又看了一眼儿子身上,道:“把你的衣服脱掉,我看看你的伤。”
距离云飞扬受伤已经有几日,他伤口早已结痂,这两天又有伤口撕开的迹象,不过,也不严重。身上的血块都是以前留下的。
方舟仔细瞧过一遍,急切道:“你试着运功!”
云飞扬摆摆手:“我早已经试过了,没有。”
筋脉滞塞,内力无踪,如果不是特别高明的药,那就是……武功已经尽废。
他不抱希望地问:“你劫杀庞月篱,是想把她如何?”
父子两人从见面起,就没有提及过云飞扬到这来的缘由。只是听到父亲问,他顿时心虚。
“我没有那么狠心,没想杀她,只是想废了她的武功……我带了黑一他们,本以为万无一失才出的手。爹,我知道错了。”
方舟闭上了眼。
那么,儿子的武功,十有八九是找不回了。
他一瞬间只觉得一颗心落到了谷底。
当他以为儿子被百霄宫挟持已很糟糕时,他自己也被关押。只要想到此事传出后,父子两人会遭受到的议论和鄙视,他就觉得事情糟糕透了。
可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儿子武功被废,少庄主之位名存实亡。以后该怎么办?
方舟在一片疼痛里,简直愁白了发。
另一边,楚云梨直接书信一封让方舟的随从带回山庄。
话也说得直白,方舟上门不好好商量,想要明着抢人。被她打败了后,已经押入地牢。
百霄宫向来仁义,不爱取人性命。山庄若是有意,可以带五百万两银子来赎。
就在送出消息的当晚,三位长老带着云如意连夜赶到。
彼时已是月上中天,楚云梨都准备歇下了。
得知山庄的人前来,倒也不意外。
且不提方舟被劫对山庄弟子的影响,只山庄对外的名声,就容不得这样的消息传出。
还是前几次接待云如意的大殿,三位长老神情焦灼,进门后直接道:“宫主,这里面是否有误会?”
“没有误会,就像是我书信上说的那般。彼时庄主正在跟我商量你们少主的赎金,大概是舍不得,他突然就暴起伤人。好在我身边护卫得力……”楚云梨看向几人:“你们带了银票了吗?”
“这……”五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真要是给了,山庄的账房得伤筋动骨。其中一位长老面露难色:“非是我们不愿意给,而是庄主不在,我们拿不到大笔银子。这样吧,您先让庄主跟我们回去,明日一早,我们就让人把银票送来。”
“没有银票,说再多都是浪费唇舌,我不可能放人。”楚云梨站起身:“天色不早,几位请回吧。”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看向了云如意。
云如意摊手:“我要是说给银子,你们又说我败坏祖宗基业,拿着银子贴补外人。此事我不管,你们看着办。”
三位长老低声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位上前道:“我们让人回去传信,明日一早银票到了就接人离开。只是……路途遥远,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宫主可否让我们留宿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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