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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母得知她们上门,很是热情,还亲自到门口来迎。
今日的汪母有些憔悴,眼底青黑,应该一夜没睡。余氏迫不及待:“姐姐,明辉病情如何?”
汪母叹口气:“不够谨慎,被人给动了手脚,中了毒了。”
余氏面色微变,伸手捂住了嘴,惊讶问:“怎会如此?”
“不知道。”汪母看了一眼楚云梨:“就是昨天他带着红烟去挑喜冠,听说后来去了天香楼。然后他就中了毒了。”她好奇地看向楚云梨:“红烟,本来我还想今日上门询问你昨日的情形,刚好你们就到了。明辉中的毒挺深的,解药不好配……昨天你们俩一起用膳,你可有发现不对劲之处?对了,你回去可以身子不适?”
“我没事。”楚云梨实话实说:“昨天我们俩同桌用膳,汪将军就比我多喝了一碗汤。应该是那碗汤的毛病,当时汪将军还说那是特意为我熬的,让我务必要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最怕喝药,药膳也一样。闻着就想吐,实在喝不下去,我就劝他喝了。”
这件事情是汪母不知道的,她昨天在儿子醒了之后也试着问了当时情形,可他一言不发,简直急死个人。
这会儿从未来儿媳口中,才算是得知了昨天的真相。汪母知道一点儿子的想法,这明显就是儿子想送汤给人,结果入了自己的口。
她心下焦灼,忍不住跺了跺脚。
楚云梨看在眼中,宽慰道:“伯母别着急,有大夫在呢。实在不行,咱们还能求皇上派太医来诊治。”
汪母急得根本不是儿子中的毒,大夫已经说了,因为儿子用得少,中毒不算深,多花一点时间便能解毒。她担忧的是儿子本身……有客人在,她不好意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伸手一引:“请。”
母女俩直接去了汪明辉的屋子。
昨天还康健的人此时虚弱地躺在床上,大概是听到了他们进来的动静,霍然睁开了眼。
楚云梨一抬眼就对上了他凌厉的目光,她并不害怕,小碎步上前:“汪将军,听说你中了毒。如今可好些了?大夫怎么说的?”
余氏也在,汪明辉垂眸掩饰住自己眼中神情:“多谢柯姑娘挂怀,我已经好多了。”
楚云梨一脸义愤填膺:“也不知道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账竟然敢对你动手。你可是皇上亲封的威武将军,对你动手,可是要被砍头的。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告状去吧!”
汪明辉:“……”
昨天这女人把那些东西灌给他,还不给他吐出来的机会。他心里很怀疑,这女人可能知道了他的心思和他做的那些事,这是故意报复于他!
“没有证据,找不到丝毫疑点。”汪明辉摇了摇头:“可能是我自己吃了相克的东西也不一定。皇上日理万机,事务繁忙,咱们得体谅。”
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其实就是他不敢去告。
哪有人去告自己的?
事情但凡做了,就一定能寻到蛛丝马迹。汪明辉不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能瞒过皇上。
汪母把母女俩带进来之后,除了偶尔和余氏寒暄几句外,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沉默或是看着儿子发呆。
余氏倒也没多想,以为她是没睡好才会如此。
“明辉,你要是有需要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汪明辉欠身:“多谢伯母。”
余氏看了着己女儿,又看了看汪明辉,说实话,她没觉得这两人之间有情谊。虽说刚定亲的未婚夫妻如此还算正常,可她也没忘了女儿昨天说的话,女人觉得两人不太合适。
这会儿冷眼看着,这亲事好像确实太草率了点。余氏若有所思,事关女儿下半生的归宿,这件事情可不能拖。她清咳一声,待母子俩看过来时,笑着道:“明辉,咱们如今已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汪明辉颔首:“伯母请说。”
婚姻大事,最忌讳遮遮掩掩,以前也发生过两家互相暗示着最后说岔了的事。余氏开门见山:“昨天红烟回家跟我说,她觉得你们俩不太合适……婚事刚走六礼,咱们要是想后悔还来得及,稍后就说你们俩八字不合便可!”
汪明辉还没说话,汪母顿时急了:“这俩相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不合适?”
她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床上的儿子:“红烟,明辉就是这种冷淡性子,并不是对你不满,以后你们相处多了就会明白。我觉得你们俩挺合适的!”她又看向余氏:“妹妹,明辉其实挺会疼人的,他对这门婚事也挺上心,之前那两次定亲,筹备婚事他都没有出面,对着红烟明显不同,他都带着红烟出门过两次,这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听着这些,余氏心里又有所动摇。
楚云梨摇摇头:“他并没有多用心。只要稍微费点心思打听,都知道我不会喝药。他昨天还给我熬了一碗药膳,非要逼着我喝!好在我没喝,否则,这会儿躺在床上起不来的人就是我了。”
听到这话,余氏凛然一惊。
看了一眼床上苍白的汪明辉,他还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将军,听说每天早上都要练剑,这么好的体格都受不了,要是那碗药被女儿喝了,岂不是得去大半条命?
那碗药到底是谁下的毒?
余氏做了多年的尚书夫人,见过不少阴私,想得比较深。身为官员被人毒害,那肯定是要报道京兆尹或是刑部去让人查个水落石出。怎么汪明辉还不肯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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