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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母却一步也不挪,站累了就回到马车上坐着,一副不见到主人就不罢休的架势。
不少人在暗处盯着尚书府,余氏也想着见一见,把人给打发了。可把人接进来,汪母寒暄过后,也没开口说事,而是眼神左右观望,似乎在找什么。
“你找什么?”余氏直接问。
“我想见一见红烟。”汪母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想问一问她。”
“她正在备嫁,最近不见客。”尤其是前一任未婚夫的亲娘上门,她跑出来见面算怎么回事?
汪母不甘心,道:“我就只见一面。”
余氏直接吩咐:“来人,送客。”
汪母:“……”
她今日上门,想着一定要见到柯红烟,问一问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都已经想好,到时候不直接问,而是试探着说。否则万一柯红烟没发现,反而从她口中得知了真相,岂不是主动送上把柄?
但是,这连人都见不着,她再多的话都没机会说出口。
汪母还想再说几句,婆子已经伸手过来拉人。堂堂将军夫人要是被人撵出去,也实在太难看了。
她缓步往外走,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母子两人在中午前就各自回了府,见面后,都打听了一下对方那边的进展。
事实就是毫无进展。
汪明辉心中慌乱,半晌咬咬牙,一巴掌拍在桌上:“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他们不识相,休怪我……”
……
楚云梨天天在府中绣嫁衣,只觉得枯燥无比,这一日午后,她正躺在院子里昏昏欲睡,就听到下人禀告说柯红梅过来了,还要见她。
“不见。”
柯红梅却不肯走,直接往里闯。
说起来,柯红梅曾经也是这府内的主子,如今上门是客,下人不敢死命拦,就怕把人给伤着了。
柯红梅在尚书府算是熟门熟路,一路小跑着到了楚云梨院子。
下人大半都认为,柯红梅这是任性才跑进来。一个女子,不会也不敢害家里的主子。
听到有喧哗声传来,楚云梨拿掉脸上的书,就看到了渐行渐近的柯红梅,她上下打量了半晌:“你怎么会来?”
柯红梅看着她悠闲的模样,心中酸溜溜的,道:“我找你有事。咱们去外面说吧!”
“外面?”楚云梨扫视了一圈院子:“我这里也挺不错,还没有酒楼吵,你有话直说。”
柯红梅飞快道:“我想请你用膳。”又补充道:“感谢你之前那些年对我的照顾。”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楚云梨看了看天边:“没有啊!”
柯红梅:“……”
“姐姐,之前那些年里,我实在太不懂事,给你添了不少的堵。咱们姐妹之间,没必要那么生分,今天我上门来,就是来给你道歉的。”
楚云梨摆了摆手:“就凭着你两次想推我入水,你说再多都是白搭,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姐姐。”柯红梅态度亲近:“其实是……”她揪着衣摆,有些不自在:“我的婚期临近,有好多东西还没置办,我娘也不懂。我上门来,就是想请你帮我掌掌眼。”
“我不去。”楚云梨闲适地靠着:“我觉得在府里挺好,不想出门。”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柯红梅一直在说服她出门。
事实上,柯红梅今日上门,楚云梨就猜到她的目的并不简单。去挑东西是假,应该还有别的事。
楚云梨本来也打算跟她出门,一直不开口答应,就是想看她这副委曲求全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样。
直到柯红梅说得口干舌燥,嗓子都有些哑了时,楚云梨才起身:“容我换一件衣衫。”
柯红梅本以为今日要无功而返,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之喜,当下急忙道:“你赶紧去,我等着你。”
楚云梨换衣又花了半个时辰,都快黄昏了两人才出门。
事实上,这本就是楚云梨的再一次试探。
这个时辰出去挑东西……柯红梅这理由也忒不靠谱了。
楚云梨上了马车不久,柯红梅就跟了过来,在马车里,她一路叽叽喳喳,不停地说起姐妹俩小时候的那些趣事。
两人的小时候确实亲密过一段,但稍微大点,各自懂事后,就再不如以前亲近了。
楚云梨听着这些,面上一派漠然。
马车中气氛尴尬,好在没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面前是一个银楼,楚云梨跟着柯红梅一起进去。
柯红梅像是真的来挑东西一般,让人送了不少新奇的样式。其中有一枚挂在腰上的配饰,是个镂空小绣球,特别精致,闻着还有淡香。柯红梅一见就欢喜不已。
边上的伙计见状,适时道:“姑娘好眼光,这是南境那边送来的,拢共也只有一对。”说到这里,他又笑着道:“二位可以每人带上一枚。”
柯红梅把玩半晌,道:“姐姐,我是真的喜欢。我把这个买下送给你,就当时曾经对不起你的赔礼!”
说话间,已经掏出一把银票递上。
伙计欢天喜地接过,要将两枚小绣球拿去装起来。柯红梅却一抬手直接避开:“不用装。”
说着,递了一枚给楚云梨。
楚云梨看着面前的小绣球,并不伸手去接,赔礼这理由送东西挺扯的。外人不知,两人心里都明白,柯红梅落水确实是她推的,两次害她险些淹死,这样大都仇怨,谁都忘不了。这样的情形下,柯红梅怎么可能真心感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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