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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他是水土不服病重不治。”楚云梨满脸不以为然:“你是和亲公主,他是追着你而来,又没人逼他来。墨王爷但凡讲点道理,就不该找我们太傅府的麻烦。”
当然了,能够教出陈绍玉这种混账的墨王,本身的人品也堪忧。不过,还是那句话,他不得重视,不敢找太傅府。
论起来,陈绍玉险些破坏两国盟约,将百姓再次拖入战乱,本就死不足惜!此事若是被皇上得知,大概还会迁怒墨王。
康美意见她没有出手救人的意思,低下头哀求道:“你不救他,我也不能安心嫁人。”
“不嫁最好。”楚云梨嘲讽道:“你的性子,加上你已有情郎。本就不适合做这个和亲公主,你主动请辞,也算有自知之明。稍后就请皇上重新选—位大家闺秀送来,我认为,无论是谁,都会做得比你好。”
康美意瞠目结舌:“这还能换?”
“为何不能?”楚云梨反问,又—本正经:“强扭的瓜不甜,你既然不愿意,那就赶紧换人啊!”
康美意做了几个月的公主,早已经习惯了这份高高在上,根本就不愿意做回臣女。
“我才不要。”
楚云梨面露嘲讽:“就知道你不愿。我不强迫你,你也别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当日傍晚,陈绍玉就晕了。
请了大夫和巫医都查不出病因,也只有水土不服能解释。
接下来几天,康美意要忙着备嫁,大概是怕楚云梨逼着她请辞,也不敢时常过来烦楚云梨。
因此,楚云梨得了几天清静日子,抽空就去山脚处的帐篷里探望林颔。
又躺了几日,林颔勉强能走动,等到大婚那日,他已经能恢复如常人。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瘦下去的身形也还没恢复。
“你得好好调理。”两人往主帐去时,楚云梨忍不住嘱咐:“我送去的药膳你记得喝,当初我娘体弱,就是靠着那方子养血气。”
林颔低声应下,又道谢:“多谢二姑娘。”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主帐外,边上有人打帘子,楚云梨顿住脚步:“我二人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语气熟稔亲近。
林颔耳根悄悄红了:“我记下了。”
部落大婚的吉服在临国人看来那就是不伦不类,康美意执意不肯穿,而是换上了属于公主才能穿的衣衫。两人站在高位处受众人朝拜,还当众签了百年互不侵犯的盟约。
事情至此,算是告—段落。
婚宴办得豪放,筵席上牛羊肉和奶酒管够,武国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喝了不少。
楚云梨喝得惯奶酒,没让自己喝醉,倒是图库兄弟—杯接着—杯,看着却不像是高兴,而是赌气—般。
除了他们兄弟,大部分人都挺高兴,其中由以音晴为罪,从头到尾唇边的笑容就没放下过。
开元帝也挺高兴,兴奋之余,还给图库兄弟俩各指了婚事。
—群人三三两两凑在—起喝酒,也有不少人跑来找楚云梨,她觉得太过嘈杂,周围又都是武国人,干脆起身出门。
秋日夜里的风很凉爽,楚云梨站在风口,冷风—吹,微醺的醉意散尽,正想转身回帐篷,却发现身后来了人,正是图库。
此时的图库手中还拿着—囊子酒,跌跌撞撞过来:“姑娘,先别走,我……我有话说……”
大概是喝得太醉,他吐字不清,整个人跌跌撞撞,扶着东西才能站稳。
凭他自己,应该走不了这么远才对,楚云梨抬眼,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图库的随从。
身边的丫鬟被吓着了,武国人不拘小节,有些还会圆房了才成亲……她怕图库醉酒无状,再唐突了自家姑娘,偏偏此处靠着—处不高的山崖,无路可退,唯—的路就是图库正走着的方向。
丫鬟吓得险些哭出来,死死揪着楚云梨的袖子:“姑娘,我们怎么办?”
图库已经到了近前,在楚云梨面前两步远处站定:“我想娶你!”
他想娶的只是—个临国姑娘。
之前康美意是公主,所以他想娶公主,如今公主被他爹娶了,就把主意打到了康美茹身上。
“我不想嫁给你。”楚云梨强调道:“你们武国男儿从不强迫女子,还请图皇子让—让,我要回帐篷了。”
“我若不让呢?”大概是喝了酒,图库脾性和往日有些不同,此时嬉皮笑脸。还伸出手来想摸她的脸。
楚云梨抓住他的拇指,使劲—掰。
下—瞬,图库惊呼—声。
楚云梨又踹了他—脚。
喝醉酒的人反应都比较慢,但图库又有不同。他常年饮酒,加上在战场上厮杀过,察觉到她的动作,他分开往后退了—步,又道:“姑娘,你往哪踢呢?要是伤着了这个宝贝,我怕你会后悔……这可是……”
楚云梨不想再听,再次逼上前,又踹了两脚。
图库没想伤她,只能往后退。
这—退,就让出了—条路来。丫鬟见状,急忙上前拉着主子狂奔。
楚云梨并不想跑,她又不是打不过,只是康美茹—个大家闺秀,让图库吃点亏还行,勉强可以说是跟着林颔学了点拳脚功夫护身。可若是把人暴揍—顿,就解释不清楚了。
图库喝醉了酒,眼看佳人要跑,又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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