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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让我看看。”
云妙摊开手掌让云澜拿过去看,云澜只瞧得一眼便苦起了脸,噫,好难看的玉啊!
说绿不绿,绿中发灰又透着黄色,既不通透,也无水头,分明是一块劣质的狗屎地。
“姐?”
不会就要拿这个送自己吧?
瞧着小云澜快要失望地哭出来,云妙抢过那块劣玉,笑道,“你可是瞧着它难看?唉,就知道某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参不破其中的奥妙啊!”
手指在那玉的背后微一摆弄,那块玉却是从中分开,却是个玉套子,内中还藏着乾坤。
中心却是一块小如指头的通透碧玉珠,晶莹透亮如一滴凝固的露珠儿,当中刻画着几道纹路,虽不识得,亦觉古朴大气。
云澜这才又惊又喜,“啊呀,姐你怎么想到的,真有趣!”
云妙点了点他的额头,“还不是怕人再抢了你的去,才找了这么一块难看的玉套,以后切不可把这个奥妙显示给他人,记好了么?”
云澜咧着嘴捧着玉,点头如小鸡啄米。
云妙拉过小云澜来,郑重道,“明日去了学里,若是见了那刘春龙,便尽量躲着,实在躲不过,他若是问你这玉的来历,你便说这是当年在老家的道观,主持开过光,家中花了千两银子请回来的,只此一块,万不可说咱家还有其它的护身玉,不然恐怕给咱云家招来麻烦。”
碧柳城外百里深山内的破旧道观,常年人迹罕至,只有一个老道士作主持,连个弟子都不收,听说前些年老道士也做古了。若是有人要查来历,就让他照这条线查去!
小云澜见姐姐说得严肃,也点着答应,却有些奇怪,“姐,这个玉莫非有什么来历不成?”
“这是当年云师父带着我在横天岭中无意中发现的原石,内有天地灵气,对人的身体是很好的,特别是小孩子和体弱的人,云师父还因此特意从道观中求了符文教会姐姐好刻在上面。一共也就那么几块玉,都给咱家的人做了护身玉了,以后可是用一块少一块的。”
云澜羡慕地瞧着云妙,“姐,你会的真多,怪不得云师父就最看重你一个。”
那么小就能跟着云师父走南闯北了,还懂得那么多。
云妙还未答言,却听院外云涛朗声笑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体己话呢?”
云涛一袭轻袍缓带,含笑而入。
云妙见云涛不过两月未见,似乎个头又长了几分,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眉宇轩昂,面带春风,身形挺拔若柏若松,文质彬彬之中又带了些武者的英气,端地是允文允武好儿郎啊。
“嚯,这不是新举人老爷么,恭喜恭喜。”
云妙却是冲着他欠身俏皮地做了个福礼,笑眯眯地打趣道。
云涛却抱拳行了个江湖礼,笑道:“这位女侠请了,听说女侠数月来行侠仗义之余,还兼任红娘?佩服佩服!”
兄妹弟三人相视都是大笑,小云澜抱住哥哥的手臂,给他看新得来的护身玉。
云涛也是赞叹了番,却转念一想,“小妙为何送他新的?莫不是原先的丢了?”
见小云澜低下头去那心虚的样子,“果然是丢了?”
小妙那年随着师父可是得了不少好东西,朱果自不必说,凡服过的人都身体康健,少有病痛,那于嬷嬷如今六十的人,行动间仍是虎虎生风,听说老家祖父身体也颇佳,只有祖母,当年未服朱果,如今却是腰腿不便,百病缠身,只得在内堂中休养。
那每人一块的护身玉,当年人人玉色各异,自己还不知原因,等后来见闻得多了,才知小妙当年送的可都是因人而异,大有深意在。自来了京城,他就没有把自己的紫玉佩挂在明面上,而是让丫环做了香囊,挂在颈中。这些年小妙每拿出一样东西,都是世所罕有,让自己这个从小一同长大的哥哥,有时都觉得小妹有些神秘了。
云妙道,“正要跟哥哥说这事呢。”便将学堂中刘春龙欺负云澜之事说了。
云涛听得大怒,“待我去寻学堂评理去,若不给个交待,却不能善罢甘休!”
当下便抬脚欲行,云妙忙扯住他,“哥你莫冲动,你可知这刘家的靠山是哪个?”
忙把刘得志认了太后身边大总管公公为叔侄的事说了。
“咱家可只是小门小户,爹爹的官位也不高,若是被那公公使个坏,咱全家可就大祸临头了。”
这话一出,云涛也还罢了,云澜却是吓得脸色发白。
“认个公公为叔,这刘得志着实无耻。”
云涛思忖片刻道,“难道就咽了这口气不成。要不然我找个时机,在暗处套麻袋打这小霸王一顿?”
做这种事,他一个人就成,都不必去花钱雇人了。
云妙笑道,“杀鸡焉用牛刀?堂堂举人老爷可不是做这种事的,放心罢,我早上听了这事就外出打听,那刘府却也遭了现世报,府中不知为何四面起火,想必正是烧得焦头烂额,损失惨重。只是我怕那刘家万一真是看上了我们家的护身玉,贪得无厌起来,可就麻烦了。”
说着把吩咐云澜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云涛略一思忖,却是笑道,“好,就这么说。说起来我的护身玉可得藏好了,免教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夺了去才是。”
“以哥那身手,怕是得十来个人齐上才能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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