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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晨因知道今天要送聘礼,也就告了假在家,接过礼单一看,光那聘金就有好几条金子,足值两千两白银,其余四季衣料绫罗绸缎等也有几百匹,还有好几箱金银首饰,余下便是喜饼细茶,海味山珍,干果贡酒之类。
云晨瞧过,便给了瑞娘,瑞娘瞧着也只是暗惊,这两趟下来,候府为娶云妍,倒是花了有七八千两银子了。她虽来京城不久,但为着云涛婚事,也打听过行情,一般中等人家,聘礼全部加起来,有个三千两就算是婆家丰厚,看得起媳妇了。
如今往裴家送聘礼,倒也要参考这候府一二。只有些珍奇之物不足,便添钱补上就是。
收了聘礼,这云妍的婚事也算是铁板钉钉了。
云家两个儿女都阴差阳错觅得了好姻缘,云晨每日去工部当值,遇见的同僚都要多瞧他几眼,看他是否鸿运当头,羡慕有之,妒忌有之,却都要给他个笑脸,毕竟有那些不得了的姻亲,云家这也算是从默默无闻的小官家成有了靠山的幸运人家。
有平时相熟或不太熟却是消息灵通的人家,便都上门来贺,可把瑞娘忙得脚不沾地,迎来送往,心里却是十分欢喜的。
高夫人亲自上门,这回她可是拿定了主意,准备给儿子高文卿定下来,眼瞧着云家的儿女们都嫁娶高门,想必日后还有大造化,儿子又喜欢得紧,趁着这喜庆劲儿,赶紧地定了,娶了云妙进门也好早些抱孙子。
她见了瑞娘便送上贺礼,恭喜了几句,便把来意说了。
瑞娘一听也很是高兴,这不是瞌睡遇着枕头么,若是能把小妙的亲事也订下来,那云妍是否在小妙之前出嫁也就无关紧要了。
当下便要一口答应,却忽然想起云妍的亲事都问过那丫头了,怎么我亲闺女的终身大事,自己倒忘记问下她的意思了。
遂对高夫人笑道:“高家姐姐,咱们两家可是老交情了,文卿这孩子也是看着长大的,人才品行那真是百中挑一,没得说的,我是一万个愿意这孩子当我女婿的,只是还要和我们老爷商量一下才能给个准话儿呢。”
送走了高夫人,瑞娘更是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畅了起来,三个孩子都各有了好归宿,果真是老天保佑,忙命于嬷嬷去点香给仙师,自己要好好地拜一下才是。
而在自己院子里正忙着的云妙,全然不知自己的终身大事就快要被定出去了,还在蚕房里愁着。
原来那些蚕茧都已经摘下,共有三百多只,白色黄色各有一半,玄儿依照吩咐将品相最好的留种,把其余二百多只蚕茧放入滚水中准备抽丝。
孰料煮了多时,那蚕茧竟然还是形状如常,没有一点化开的迹象。
玄儿急得直抹泪,还道是自己哪里出了岔子才会这样,哭着就去找云妙。
云妙一听便跟了过来,看那些在滚水中屹然不动的蚕茧们,不由得有些无语。心想,自己还当是灵蚕抽丝的做法也同普通蚕丝一般,竟然忘记问这一节了!
云妙思来想去,捞起一只来仔细观察,神识绕将上去。
啊,居然那其中的蛹还是活着的,额滴神呀,这都已经煮了一个时辰了!
这灵丝的能耐果然不小啊。
一边哭成一张小黑脸的玄儿却是突然想到,“小姐,听老人讲故事,说是有一种深山老林里产一种天蚕丝,那丝就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莫非这个蚕就是那种?”
说着自己也激动起来,天蚕那可是传说中才会有的,只有皇帝才能穿一两件天蚕小内衣来当护身宝甲的呀!
不得不说玄儿猜得也有七八分准了,这灵蚕虽不如天蚕丝好看,却在防护力上更强于天蚕丝,当然若是有灵种天蚕丝那就另当别论了。
云妙让玄儿把那些蚕茧都捞起来,见蚕茧出水即干,果然不是凡物,心下也很是高兴。
对着忐忑不安的玄儿很是夸赞了几句,又从自己的袖中取了锭大元宝赏她。还把一粒清热解毒功效的丹药给了她,这个药她炼出来很久了,也没用上过,如今见玄儿皮肤黑中带青,而奶娘却并不是如此肤色,听说他们全家也只有玄儿是这般,便想到可能是她从胎里带了些胎毒,这个丹药说不定能有些作用。
玄儿喜出望外,药是赶忙接了,可瞧着晃眼的大元宝,却是不敢伸手,直道,“这么大的银子,玄儿不敢收哩,小姐还是换个小些的,或是赏玄儿几串钱就好。”
云妙逗得乐了,这小丫头耿直憨厚,倒是挺招人喜欢的,将银子硬是塞到了她怀中。
“这个月你起早贪黑的,很是辛苦,就拿着吧,日后养了更多的蚕儿,本小姐还有更多的赏你呢。到时候玄儿就成了小富婆喽!”
小丫头喜得黑面生光,原先吓的泪水还没擦去,倒又欢喜地流出了泪花。
想想几个月前她还在家中被嫂子冷嘲热讽是嫁不出去在娘家吃白食的丑丫头,来了京里,却是小姐看重,给她安排了轻省活计,有好吃有好穿,还有亲娘在一边照应,这日子真是象到了天堂一般,现下就是让她出嫁,她都不舍得了。
云妙将那二百多个灵蚕茧用个大包袱包好,吩咐玄儿照看好那些用留种的蚕茧,便带着包袱走了。她倒是不担心那些留种的蚕茧,灵蚕肯定能自己咬开茧儿的,不然灵蚕岂不是都要灭绝了?
她的大丫头兰儿见着云妙拿着大包袱往静室走,忙过来欲接过,云妙却挥挥手道不用,自己进了静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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