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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又切了蛋糕,阿姨过来收拾,林溪乔他们则又去了客厅说话。
她坐在沙发上给白珩发过去信息,让他过来接自己,收到回复后,便加入了闲聊。
林瑞远先走了,夏姗却是留了下来。
等到白珩到了这边时,林溪乔在众人心照不宣的目光下离开了老宅,夏姗和她一起。
到了院子里,林溪乔被夏姗叫住。
夏姗看向院子外的那辆黑色轿车,问:“是宋家的那个孩子?”
林溪乔简单“嗯”了声。
夏姗倒也没再说什么,仿佛已经不再为她擅自做主和许家解除婚约的事而生气。
见夏姗似乎没话再讲,林溪乔收回视线,打算往院子外走,这时夏姗却突然开口:“你赵叔叔想跟你一起吃顿饭。”
她脚下一顿,诧异地看向夏姗。
赵叔叔,林溪乔自然知道是谁,夏姗的情人,那个画家,那天在甜品店里见到的男人。
她敛起眼:“吃什么饭?”
夏姗笑了笑:“只是见一面,你还没跟他正式见过面吧。”
林溪乔尽量将语气放得平静:“正式见面?他是我什么人?”
夏姗抿了抿唇。
林溪乔继续说:“爸爸从没有让我跟他外面的那些女人吃饭见面。”
并非林溪乔偏向林瑞远,而是夏姗口中“正式”两个字实在过于可笑,就算当初林瑞远将林轻晚带到林家几次,也从未要求她正式将林轻晚当作妹妹看待和相处。
而那个男人只是夏姗的情人,和林瑞远的那些女人一样,谁也不比谁高尚,就算是画家,也掩盖不了他和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的事实,哪怕这段婚姻名存实亡。
夏姗听到林溪乔提起林瑞远外面的那些女人,脸色当即有些不好:“别拿我跟你爸相提并论,也别把你赵叔叔跟那些女人混为一谈!”
林溪乔挑着眼皮看过去,表情淡淡:“可是你跟爸爸有什么区别?赵叔叔跟那些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夏姗冷笑:“他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还不够吗?一个林轻晚给你添了多少堵,我却只有你这一个孩子!”
你是真的不想生吗?
林溪乔眯了眯眼,心里的话就将脱口而出,但尚存的几分理智还让她忍住了。
当年夏姗生了她之后,医生告诉她以后不宜有孕,否则会于身体上有损。
夏姗这么多年没有再生一个孩子,到底是不想生还是不能再生,只有她自己清楚。
而如果她的身体适合有孕呢?她还是只会有自己这一个孩子么?
但这种未曾发生、假设性的话林溪乔不会问,有些话一旦说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她很清楚。
她并不想拿夏姗能不能生孩子来说事,况且她和夏姗之间的问题并不是是否有私生子女造成的。
林溪乔看着夏姗,目光微闪,突然间想起了季韫。
怀孕后的季韫变了许多,饮食、作息,甚至是性格与气质。
最近几次与季韫见面,林溪乔发现她似乎变柔和了些,不仅仅表现在言行举止上,而是自内而外地散发出一种母性的温柔与沉静,整个人仿佛突然之间沉淀了下来。
林溪乔是第一次接触到孕妇,并且怀孕的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发现季韫的这种变化后,她心中久久萦绕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似意外,更似震撼,原来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便能让人变化这么大。
从季韫身上,林溪乔感受到了为人母的光辉,再想起几位舅妈平日里对表哥表姐们的关心呵护,她才意识到原来世间大多数母亲对待子女是这样温柔。
从有了孩子的那一刻起,她们就自然而然具备了母爱。
可夏姗并不在其列。
或许夏姗也是有爱的,但她的爱从未放在自己身上过。
“你们为什么不离婚呢?”林溪乔忽然问。
夏姗似是没想到她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表情有些愣怔。
“你们没有了感情,也没有多少利益纠葛,离婚不好吗?你不是很喜欢那个画家,离了婚就可以正式跟他在一起,不会再有人说三道四,你身体不好,可以和他一起领养个孩子。”
林溪乔问出她这么多年来一直疑惑的问题。
那位姓赵的画家和夏姗在一起这么多年,但在业内一直没什么名气,尽管如此,他卖出一幅画挣的钱也不少,养活自己和家人已经足够,所以他显然不是为了钱和名利才和夏姗在一起。
他似乎是真的喜欢夏姗,而夏姗也同样喜欢他,从她对待画家的妹妹、小侄女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那夏姗为什么不离婚?
林溪乔仍是看着夏姗,等着她的回答,夏姗却有些狼狈地别开眼:“我为什么要离婚,离婚了好让你爸爸把外面的女人娶回来?将林太太的身份拱手让人?凭什么?”
林溪乔这才明白夏姗的想法,原来在夏姗心里,林太太的身份比她喜欢的人更重要,她在跟林瑞远赌着这口气。
忽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林溪乔不再看夏姗,收回视线径直走出院子。
等上了车,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白珩,她起伏的心绪刹那间平静了下来。
白珩侧过脸:“姐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林溪乔点了下头:“和我妈吵了一架,也不是吵架,只是说了几句针锋相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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