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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萦点点头,掌下运起内力,朝着地上不省人事的人走去。
正此时,台下两侧一边上来一人。
其中一人一句话不说,上来便将御剑门的这人拖起,而后径直飞出战台,进了山腰的密林,没了踪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是一瞬间便过去了。
桑萦皱眉看向方才上来的另一人,也是个她不认得的人。
这人形容堪称狼狈,面色憔悴,衣衫褴褛,只一双眼,疲惫却亮极。
“你是天归剑宗的桑萦?”
颇有些无礼的发问,声音粗哑嘲哳,难听至极。
“嗯。”
桑萦应了一声,站着没动,等着他的下文。
“如意玉锁在你手里?”
“嗯。”
“给我。”
他紧盯着桑萦,朝前买了一步。
这个人瞧着有些不大正常。
桑萦皱眉盯着他打量,朝他问道:
“阁下是?”
“凌……”
他下意识开口,又生生顿住。
片刻后,缓慢抬起手,对着桑萦一抱拳,扯扯唇,露出一个不带半点笑意的笑。
“凌安。”
听他说自己姓凌,报名字却吞吞吐吐,桑萦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八成这人便是碧涛剑派的凌天和。
他外出游历,家中却骤生惨案,门中没剩下一个活口,任谁经历这等事,状态都不会太好。
她也没说旁的,只道:
“如意玉锁在我手中,但断不会交予旁人的。”
桑萦看着凌安,心中却有些同情,若他当真是凌天和,只怕来这一趟是想得到苍云剑派的那卷太古承天决,看了名录,觉着周景宜和建白不好对付,这才盯上自己。
她这是被人当做软柿子了。
“凌安,别在我这里费力气了。”
桑萦不想同他对战,可话出口,心里也有些无奈。
不找她,找谁呢?
周景宜?还是那个建白?
她默默握紧了剑,看了凌安一眼,转身朝着慕霁说道:
“慕师兄,劳你送琴歌师姐去看台,然后再来参战罢,我先帮你占占位置。”她玩笑道。
琴歌硬挨了一棍,已是重伤之体,须得及早治疗,慕霁点点头。
“师妹客气,我本就是来长长见识的,师姐伤了我便同她一起回看台,为师妹观敌料阵。”言罢,他抱起琴歌下了战台。
对面的凌安见人走干净了,他横剑在胸。
“如意玉锁,必须是我的。”
像是在对桑萦说,又像是说给他自己,也没等桑萦答他,便一剑刺过来。
桑萦侧身避过这一剑,同他战到一处。
凌安的剑招很是干净利落,明眼人一看便知其定是出身名门,受过良好教导的,只是这会他大概很长时间都没休息好,眼底满是血丝,持剑的手已然在微微发颤,见他如此,桑萦默然不言,手中剑却握得极稳,一招一式凌厉无匹,半分破绽不露。
到此刻战台附近,人已然不剩半成,伤患皆是已经回到看台,她这边正在同凌安过招,不远处的其他战台上,也都在激烈交战。
此时几声钟鸣响彻,而后是一位杜温行和着内力的声音。
“本次剑会前十已然决出。”
旋即便听到老者唤了自己的名,还有同她正交手的凌安,除她和凌安之外,熟悉的名字还有周景宜和许珏。
只剩下十人,待决出三甲,这剑会便要结束,桑萦迫切地想要去藏经阁找寻自己想要的消息,招式骤然凌厉起来。
凌安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桑萦方才尚有些恻隐之心,不愿他太过失颜面,但只凭他自己,怎么都胜不了自己。
如意玉锁是断不会给他的。
桑萦剑招斜刺而下,挑向凌安手腕的脉门,凌安闪躲不及,被她一击而中,登时手腕酸麻难言,气力便是一松,长剑瞬时脱手,发出了“锵”地一声响。
桑萦的剑锋横在凌安的颈侧。
“你不是我的对手,别白费力气了。”
凌安缓缓动了动头,盯着桑萦冰冷的剑锋,眸光渐渐暗下。
“……多谢。”他也看出桑萦剑下留了情,没有伤他之意。
他似是明了此时的境况,并没有再行出手的意思,转身便要离开,有一人从台下上来。
桑萦还未看清楚这人的样貌,便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
“桑萦姑娘好厉害的剑招,难怪不愿同周某联手,先前倒是在下以己度人了。”
周景宜笑吟吟地从桑萦和凌安两人面上看过来。
“周庄主神出鬼没,行踪难测,本也无需帮手。”
见凌安没什么动作,桑萦收了手中的剑,偏过头对周景宜说道。
此时钟声复又响起,杜温行的声音也响彻此方山谷。
“三件奇珍已有归属,若有人挑战,则可自请上到战台上来。”
杜温行话音落地,桑萦望向其他的战台,具是已经结束了比试。
只是如意玉锁在她这里,《丹霞录》周景宜手中,陀罗芝呢?
此时从两侧崖壁之上,飞身下来一人,这人站定后,将手中一根半枯萎半盛开样的花茎扬起。
桑萦看清此人身形样貌后,瞬间心里疑窦丛生。
这人是许珏。
许珏此人,在京中时,她几次三番同他交手,在她心中,这人并不算是难对付的,至少之前几次动手,此人都没能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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