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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全神色惊诧,难不成太子殿下开窍了,想要去沉璧阁见沈二姑娘,若真当如此,可得把这件喜事告诉皇后娘娘。
卫恪此刻倘若知道李福全的小心思,必定会动怒,他看了眼地上的书信,冷冷一笑。
信步踏出东宫殿,卫恪负手走在前头,身后跟随着一众金吾卫和侍从,无人瞧见角落里有一女子藏身。
沈雁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只为了见太子一面。
但她鬼鬼祟祟的身影,还是引起了金吾卫的瞩目,他们一涌而上擒住纤弱的少女,将人带到卫恪面前。
“殿下,此女形迹可疑,您看如何处置。”
沈雁来不及回神,就被拖到太子眼皮子底下。
卫恪扫了沈雁两眼,发觉有些眼熟,那似乎是沈家的大姑娘。
沈雁也悄悄打量着卫恪,虽然并非初次相见,可太子俊朗的模样还是让她挪不开眼。
卫恪转脸对着金吾卫道:“放开她。”
金吾卫依言把人放开,沈雁低垂着头,像是受了惊吓,娇声有些颤抖,“太子殿下……”
卫恪冷笑道:“沈姑娘所谓何事?”
沈雁不敢妄言,支吾半晌说道:“臣女有事相告,事关沈晚。”
卫恪默了片刻道:“那封信也是你写的?”
他所看的那封信,字迹模糊看不清是何人所写,而此女子方才又躲在东宫殿外,想来书信和她有关。
沈雁迟疑了一下,点头应道:“回太子殿下的话,那书信确实是臣女写的。”
卫恪挑眉,冷声道:“无缘无故你写那样的封信给孤做什么?”
沈雁顿了顿,沉吟半晌道:“臣女想帮太子殿下了却心事。”
卫恪嗤笑道:“那可是你的堂妹,你这么做难道不怕坏了你们姐妹情谊?”
沈雁低着头掩面而泣,梨花带雨的哭诉道:“臣女自幼失了父亲,在国公府过着寄人篱下的苦日子,臣女恨不能生啖她的肉饮她的血。”
看着那张秀丽的面容,卫恪那颗坚硬无比的心不由地松动,“你且细细说,孤听着。”
沈雁轻轻拭泪,哽咽道:“臣女知道殿下怨恨沈晚,所以想助殿下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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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自文渊阁回到沉璧阁想着歇歇脚,刚坐稳没多久便有人走到屋里。
是在卫恪身边伺候的李福全。
李福全轻唤道:“沈二姑娘,还不快出来迎太子殿下。”
玉手托腮沈晚看了眼李福全,又转向柳儿。
柳儿走了过去,福身道:“李公公,小姐身子还未痊愈,怕是不太好走动,您看……”
李福全冷声道:“太子殿下贵为储君,沈姑娘焉能因这些事情而逾矩。”
声声厉言反说成了沈晚的不是,她听着略微觉得可笑,却还是遂他心意施施然起身,缓步走向门扉。
前厅里正坐着卫恪,沈晚想也未想福身问安。
卫恪低低应了声,尔后道:“你不是绣工很好么?再过三日就是父皇万寿,孤要送父皇一幅锦绣山河图,便由你来绣。”
沈晚略顿了会儿,颔首温声道:“臣女明白了。”
卫恪未料她会应承的如此坦率,半信半疑的凝她:“还有三日,你绣的出来吗?”
沈晚柔声道:“臣女会竭力一试,不负殿下期望。”
卫恪不屑的啐道:“孤等着你绣的锦绣山河图,你就用这些花素绫给孤绣。”
目送太子离开,沈晚素手抚摸丝缎,眼神冰冷,她将花素绫摆在绣架上,拿起针线便要绣。
柳儿咬了咬唇,难掩怒意:“小姐,你应下这绣活作甚,锦绣山河图何等难绣,你难道不知?”
便是把满玉京的绣娘聚齐,三日之期连一半都绣不成,更妄论她以一己之力三日绣成锦绣山河图。
沈晚却问:“雁姐姐她人在哪儿?”
柳儿手一颤,“奴婢不知道,大姑娘最近形迹可疑的很,常常一早便出去,回来的时候奴婢都睡了。”
有几回她夜里去如厕,看到大姑娘鬼鬼祟祟的回到沉璧阁,怀里还抱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她也不敢多说怕小姐多心,如今怕是瞒不过小姐了。
沈晚狐疑道:“那可有婢子陪她去?”
柳儿摇摇头,确信她眼见沈雁是孤身一人,便实话道:“大姑娘只身前往,但奴婢没瞧见她到底去了哪儿。”
沈晚沉吟道:“多留意留意吧。”
年年朝拜,番邦小国送来的锦缎丝绸数不胜数,大多是别出心裁的,今年绣坊的绣娘绣不出有心意的衣裳,早已被责罚过了。
沈晚又曾经随秦家的绣娘学过一段时日的绣活,自然卫恪便是看中她的手艺才故意这么做,也笃定她不会推辞,毕竟他身为储君,惹他不快,她们沈国公府也不会好过。
但以往他都不会过问这些事,一个连她喜好都不知的人,平白无故竟会突然间知晓她绣工很好,委实奇怪。
她隐隐觉得,这件事和沈雁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晚晚,这么晚了,你还在绣什么?”忽然沈雁温婉的语声,截断了她的思绪。
沈晚心头微颤,面不改色的说道:“方才太子殿下来过,吩咐我绣一件东西。”
沈雁落座轻翕羽睫,唇畔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殿下要你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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