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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雁看他似魔怔了,他眸底的阵阵寒意,让她不敢反抗,只能由着他掐着自己的脖颈,哪怕呼吸不过来她也默默的忍受。
    过了半晌,卫恪似乎回心转意,他松开牵制住她命脉的手,睇了个警告的眼神:“往后再敢动歪心思,孤就杀了你。”
    沈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引得他如此愤怒。
    但她很清楚,这或许只是开始,以后她还会遭此磨难,她得再找靠山。
    她扶着椅子踉跄起身,唤来宫婢。
    “帮我传个信,让我母亲进宫。”
    宫婢思索了一会道:“太子殿下吩咐,不许侧妃出宫也不许沈国公府的人进出东宫。”
    沈雁惊道:“不可能,太子殿下他岂会这样待我?”
    宫婢老实答道:“皇后娘娘也命尚仪大人传过话,说侧妃只能待在宫里。”
    沈雁贝齿死咬着檀唇,她侧过身走到镜台,一把拂落桌上的脂粉,连金银玉器也掀翻在地,她眸里满是嫉恨。
    她不惜自毁清白,却落得如斯下场。
    凭什么!
    她不信命,她一定要做太子妃,成为中宫之主。
    *
    成婚前一日,江宁侯府的亲眷才赶到玉京。
    大长公主多年未见亲生女儿,自有许多话要说,一见面她就拉着江采薇嘘寒问暖,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引得赵襄慈甚是嫉妒随口揶揄大长公主偏心,几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而江庭白此番前来是为了沈景延。
    他的腿伤尚未痊愈,江庭白便于林州寻遍名医才得了方子,这次他将药材一并带来,就是想要替他治腿,但沈景延不知为何闭门不见,他只好把药送到侍从手中,自己在外等候。
    伺候沈景延的侍从进到屋后,被他稍留了会儿,旋即他急匆匆的走出来,交给他一封书信。
    “侯爷,这是少爷命我交给您的,他说有件事需要你帮他。”
    江庭白默默的盯着信笺,“劳烦你回你家少爷,说我回去就看。”
    侍从微微躬身,“少爷吩咐要侯爷立马看。”
    江庭白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这个外甥要做些什么,不过他还是依言抽出信纸,他扫了两眼神色陡然凝重起来,他当着侍从的面把信撕毁,“转告少爷,让他明日规规矩矩地去迎亲。”
    侍从低低应是,转而回屋禀说。
    江庭白则皱着眉头,走到花厅,此时女眷们茶喝的也差不多了,
    “沈雁呢?”江庭白看院内女眷并没有沈雁的身影,顺口问了一声。
    江采薇面色难看,她撇开脸,淡淡道:“雁姐儿如今是太子侧妃,哪里能屈尊到我们沈国公府来。”
    江庭白正色道:“哪怕是太子妃,家中有大喜事,焉有不回府的道理?”
    赵襄慈听到他的话,也看见江采薇神情颓然,“阿姐操劳了许多天,也顾不得雁姐儿吧,何况如今雁姐儿是太子侧妃需得唤一声娘娘哪有你这般直呼她名?”
    江庭白缄默不语,他看着江采薇沉声道:“如若她有半点不敬,阿姐就来找我。”
    江采薇愣了一下说道:“我并不在乎她当不当什么娘娘,只是在乎她会不会伤害我的沅沅。”
    沅沅性子随她难免柔和了些,尤其顾及骨肉血亲的事她受了委屈也不会言语半句,但如今她已经是容王妃,身份凌驾于他们之上,她必须再刚硬些。
    赵襄慈莞尔笑道:“阿姐定是多虑了,沅沅有容王殿下护着,不会有事的,说来怎的不见容王殿下?”
    江采薇心事重重,听她问起卫琅,却说道:“王爷前几日来过,见了沅沅就走了。”
    江庭白沉吟道:“我去见见姐夫。”
    第46章 . 贞洁 老爷,宫里派人将大夫人带走了。……
    细雨蒙蒙宛若青烟缭绕, 模糊了亭台楼阁,生出几分朦胧美。
    沈常棣焦躁地在书房来回踱步,忽而门扉被人敲响。
    他应道:“进来。”
    江庭白信手推开, 踏进书房, “姐夫怎的在这不到前厅去坐坐?”
    沈常棣轻笑:“这话该是我对你说。”
    说罢他绕到长案前, 提起茶壶添了一杯水搁在上头。
    “你不陪你阿姐说话, 怎的来找我?”
    江庭白撩袍而坐,“明日景延大婚, 沈侧妃也不回娘家吗?”
    前日就是三朝回门, 方才听他阿姐所说,沈雁似乎没有回来的意思, 而冯清妍也没有入宫,她们母女又不知盘算什么。
    沈常棣笑意僵在面上,他冷声道:“你提她做什么?她既然已经是太子侧妃, 就与我沈国公府无半点关系。”
    江庭白心底不觉有些担忧,“沈雁的性子像她的娘亲, 姐夫就不怕当年的事重蹈覆辙?”
    沈常棣皱皱眉, “你们姐弟二人果真是骨肉血亲, 竟连你也拿那件事来说我。”
    江庭白哂笑:“倘若没有发生那件事,也不至于弄成如今这副样子,据我所知,国公府上下无不忌惮这位大夫人, 但袭承爵位的人可是姐夫你。”
    沈常棣脸色骤变;“你也觉着我行事优柔寡断?”
    江庭白颔首应道:“姐夫手段再狠些,我想冯清妍也不敢对阿姐放肆, 也不敢羞辱沈老夫人。”
    他所说的话字字珠玑,也敲醒了沈常棣。
    沈常棣这些年,脑子里满是对他大哥的愧疚还有对冯清妍的亏欠, 因为他大哥的死与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以至这些年他心有不安,常想着帮衬着冯清妍母女,没成想冯清妍的心思竟这般深沉,大哥去世后竟敢上他的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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