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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琅念她刚生产完身子还虚着,便道:“长生,把孩子带去暖阁。”
    长生也没抱过孩子,听到主子要他把小主子抱去暖阁,他心突突直跳手忙脚乱地抱着襁褓,他战战兢兢挪动步子。
    他觉得怀里的婴孩像块烙铁沉重,走的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柳儿见状追了上去,嘱咐道:“你当心些,要是摔了小主子,你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长生怯怯道:“柳儿姑娘要不你抱回去吧。”
    柳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自他怀里抱起孩子。
    看着两人吵吵嚷嚷的越过偏门走到隔间的暖阁,沈晚松了口气,抬眸对上卫琅的视线,“听娘说你想与我和离?”
    卫琅剑眉紧锁,“我以为和离是你的意思。”
    虽然他清楚,这是沈国公的计谋,但他还是想知道她的心中所想。
    沈晚水润润的杏眸望了他一眼,“我要真想和离,哪里会回府,不过你别以为我这就原谅你了,你当日骗我,我还与你生气呢。”
    卫琅听她嗔怪的语声,不免松了口气,“国公还有夫人都知道你回来吗?”
    沈晚敛眸避而不谈,“孩子还没有取名,我先取了乳名叫他,你可有中意的大名?”
    卫琅思忖道:“乳名既是圆,那是得好好想想,不妨叫卫砚。”
    沈晚侧耳听着他说,“定了大名那满月宴……”
    二人相视不语,心下已是知了互相的心意,满月宴还是不办为好。
    *
    风欲静而树不止,废后吴氏死后,玉京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二皇子微服出宫狎弄官妓,被前来搜查的锦衣卫逮住,押入宫中严审,将消息禀到元贞帝跟前。
    元贞帝大怒,急火攻心生生的吐了两口血,它膝下皇子本就不多,撇去几个不成器的还有几个还未及冠的,如今看的上眼的也就二皇子和三皇子。
    福寿在旁伺候,忧心忡忡道:“陛下您可要保重身子啊,二殿下也是一时糊涂才酿成大祸。”
    元贞帝怒喝道:“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二皇子较之废太子已经胜他几分,没成想还是个蠢才,狎玩妓子这种混账事都做得出来,以后江山交到他手里,他岂不是要夜夜笙歌,当一辈子的昏君。
    福寿安抚道:“陛下别忘了还有三皇子,三皇子虽然资质平平可太傅也说了他是个能成事的人,只要细心栽培那自然担得起储君一位。”
    元贞帝忖度着三皇子,他生性优柔寡断,恐怕还是担不得大任,他沉吟道:“朕的诸多皇子竟无一人能扛起着祖宗留下来的千秋大业。”
    “陛下还有一件喜事奴才忘了禀明,容王妃月前已平安生下一位世子。”福寿说着喜事想要宽慰。
    元贞帝喜上眉梢,突如其来的喜事扫平了元贞帝心头的阴翳,他展露笑颜起身踱步走到窗牗望着盛开的红梅,“这样大的喜事应当大摆宴席才是。”
    可很快他阴沉着脸,“容王妃生下世子的事,为何没有人来告诉朕?”
    福寿躬身道:“陛下息怒,听说容王妃是难产,所以这件事瞒了下来,不想让陛下担心。”
    元贞帝负手而立,斜眼瞧他,“把容王给朕召进宫来。”
    福寿应喏,尔后着人去宫外请容王。
    听得宫人通传,元贞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大步迈向青年。
    “陛下召臣弟入宫所谓何事?”卫琅淡漠的出声。
    元贞帝看向他,眼底一寸一寸满是威严,“若你母妃在世定是希望你继承大统成为君王,而不是拘于一方天地之中任人摆布。”
    言外之意便是想封他为太子。
    卫琅平静道:“皇兄不该过问臣弟,储君之位有更适合的人选,臣弟看三皇子就不错,淑妃娘娘贤良淑德,是后宫典范,三皇子……”
    元贞帝脸色微变,一掌拍在长案上,震的奏折倾散一地,“你这是在说什么!别忘了你也是朕的骨血!更是朕的长子。”
    卫琅言道:“臣弟乃先帝幺子,哪里是皇兄的儿子。”
    他从不稀罕皇位,他所有想要的都唾手可得,而且皇位于他而言是枷锁,一旦捆在他身上,他就再也卸不掉。
    元贞帝看了他许久,须臾他道:“朕已经拟旨,太子之位是你的。”
    与此同时,永寿宫。
    “太后娘娘,多亏有你在身后提点臣妾,不然臣妾还没有这个本事。”淑妃盈盈笑语,恭维着张太后。
    张太后眯了眯凤眸,“哀家只是打点你一下,到底还是你自己有本事,二皇子的生母软弱,不能为自己的儿子着想,而后妃之中也唯有能听进哀家的话。”
    淑妃福身道:“臣妾多谢太后娘娘,待三皇子登基为帝臣妾定将您奉为至高无上的太皇太后。”
    张太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淑妃有这心就够了,哀家不求旁的,只求三皇子能够让哀家颐养天年。”
    淑妃应承道:“三皇子定然会恭顺谦卑,断不会像废太子那样。”
    张太后掀眸瞥了她两眼,踌躇少许说道:“你有这心最好,哀家会尽量照拂你们母子的,哀家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淑妃点头应允眸光却含着恨意,她莲步轻移慢慢走出殿宇,搭着婢女的手一步步踏下玉阶,忽然她蓦地转身抬头看着永寿宫殿宇上的匾额,眼神越来越危险,“迟早有一天,这永寿宫的主子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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