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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峙半分钟后, 还是顾淮浦率先打破了沉默。
“云溪,我知道对不起没有用, 我只是不想。”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伤感,“不想你离开。”
从前他以为他可以放她走, 等他把御风的事情解决后再去找她,可现在他发现他已经变得贪心, 他想留她在身边已经不仅仅是保护她这么简单, 更多的是他不想错过她, 不想给别人机会。
不过尽管顾淮浦现在看起来很是落寞, 但是孟云溪却不为所动, 她认为这是顾淮浦装出来的, 在她看来,为了得到白月光,他的演技都能拿小金人了。
这一次她不想配合他演戏了,所以她冷着脸道:“你真有意思。”
说完这句话后,她转过身迈着有力的步伐朝大门走去。
顾淮浦不懂她为什么会说他有意思,看着她清瘦的背影,他忽然想起孟云溪刚才站在门口一事。
“难道是她听到了什么?”他心里怀疑道。
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也为了留住孟云溪,他快步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很是认真,“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顾淮浦心想:假如孟云溪真的听到了什么,他会思考怎么在不暴露他重生者身份的情况下向她解释。
手腕被抓住的孟云溪被迫回头,由于此时顾淮浦站在背光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从他认真得略微有些严肃语气中猜测:他这是在试探她的口风,好决定下一步行动。
她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听到了什么的,说不定此时顾淮浦身体里的反派基因已经蠢蠢欲动了,他这么一个讨厌别人偷听他隐私的人,她怎么可能去触这个霉头。
所以孟云溪面无表情地反问道:“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刚才在门口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他回道。
“我能听到什么,我一到门口准备敲门就被你发现了。”为了让自己的话可信,她露出因为被怀疑而变得有些不爽的表情,“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偷听别人谈话的人?”
这一招先发制人,孟云溪是故意的,除了规避自己的嫌疑外,更多的是发泄她心里莫名不爽的情绪,反正顾淮浦听着不顺耳就对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忙否认,“你别生气。”
“不是这个意思会这样问?”她冷笑着反问道。
孟云溪此刻像极了小情侣吵架里无理取闹的小女生。不过这一次孟云溪毫无表演痕迹,连顾淮浦都相信她确实没听见了。
既然没听见,顾淮浦暂时不打算向她提陈欣蕊这件事,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了,我觉得你在生气,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他依旧拉着她的手腕,表情认真,语气柔软。
一想到他这真切的模样都是装出来,孟云溪不爽的情绪就越发明显,尽管有些犹豫,但她还是赌气似的说道:“被一个,一个不喜欢的人亲,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她的这番话明显和心里想的不符,她是生气,不过气的是顾淮浦的不真诚,以及想利用的她的感情。
孟云溪责怪的眼神让顾淮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尤其那句“不喜欢的人”就像一根针,刺得他耳朵疼,他握着她手腕的手都不自觉紧了一些,好像怕她逃了似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再次道歉:“对不是,是我冲动了。”
虽说孟云溪一直给自己心理暗示:就算他看起来很可怜也别相信他,但是当顾淮浦露出有些难过的表情站在她面前时,她多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为了减少这种情绪对自己的影响,她选择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语气依旧冷漠,“对不起就不用了,没事的话就放开我的手,下班了我要回去休息。”
她的扭头被顾淮浦误认为她这是已经开始讨厌他到不想看见他。
“就这么讨厌我吗?”他低沉着声音。
他语气里透出的可怜不禁让孟云溪心一揪,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看他。原本她以为他只是冷漠着脸说出这句话,可她的余光看见他双眸低沉,昏暗的房间里他的面容也不自觉染上了一层悲伤的灰色。
不行,不能被他蒙蔽,这都是假的,孟云溪再次劝诫自己。
忽然她想起合约,故意刺激他道:“对,我是讨厌你,所以赶紧把我踹了吧。”
孟云溪说这话时头依旧是瞥向另一边的,她没看顾淮浦的表情,只感觉到握着的手被渐渐松开,耳边是无尽的沉默。她想:他总算是要放弃了吧。计谋似乎得逞了,可她好像并不开心。
两人沉默半响,正当孟云溪以为手腕会被他彻底放开时,顾淮浦又采取了她没想到的行动。
他又拉紧她的手,然后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强硬地说道:“你真的讨厌我吗?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方才他的脑子里现在全是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不认为她在他面前表现的那些害羞、开心、小别扭等等之类的情绪都是假的,如果她真的讨厌他,就不会是那样的表现。
孟云溪愣了一下神,而后不小心和他对视,她本想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认真笃定地告诉他:对,我真的讨厌你。可当她感受到他眼神里的热烈,以及在他瞳孔中看见自己的身影时,她犹豫了。
四目相对中,她终是不忍心直面告诉他那句“我讨厌你”,所以她又想将头别到一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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