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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凤眸微微眯起,那褐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骇人的冷意。
本来就是贪图她那一丝长相,满足心里的一点缺失,可若她不懂事,不要了也罢。
凤羽点了点头,道,“那皇位,你势在必得吗?”
“我舍弃了我儿之性命,必然势在必得。”凤烨脸上一抹坚毅。
“只愿谢锦然不要给你添什么麻烦了,你这几年的功绩,全败在女子之上了,也不知道你命里是不是被女子相克。”凤羽无奈说道。
“我不会让我儿的血白流的。”凤烨缓缓摊开手掌,这手里沾染过亲生孩子的鲜血。
“凤烨……”凤羽看到了他眼底那一抹不会轻易流露出的伤感。
“这就是我为何常去九华寺的原因。”凤烨慢慢地握紧了拳头,说道,“因为内心难以安宁。”
凤羽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个位置,本来就是踩着鲜血和刀尖才能到达的地方,亲人,朋友,又算得了什么,凤烨,既然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为兄会陪你一直走到底的。”
凤烨握住了凤羽的手,紧紧地用力,眼底是一抹势在必得,却又因为念及那孩子,眼底落下一串泪泪。
凤羽轻声一个叹息。
两日后,寿宁殿。
太后召了各王妃公主和皇子前来,陪她赏梅煮酒,诗词歌赋,共济一堂,其乐融融。
准裕亲王妃谢锦然在列,而恒亲王妃连似月则因怀有身孕,获准在王府修养,未曾入宫。
太后让众人赋诗之时,谢锦然不争不抢,既赋诗让人赞其才华,又不会锋芒毕露引人嫉恨,谦虚谨慎,一切表现地恰到好处。
凤羽的目光落在谢锦然的脸上,他试图从中看出点什么,但这谢锦然一直微微笑着与众人说着些话,或是聆听太后教诲,不曾露出什么不妥之处,没有因为知道自己是个替代品之后的不甘情绪。
甚至这一个多时辰下来,凤羽觉得她的表现可圈可点,是一个适合做裕亲王妃的人。
直到太后命众人可离宫了的时候,她仍旧没什么不妥,凤羽点了点头,心道,“看来,她真一点都不介意吗?”
而谢锦然早就察觉到凤羽在打量她,估量她,不过她未动声色,假装不知。
她早就想过,也许八殿下也发觉她看了画卷的事,她便更要让他了解,她不是个会在情事上过多纠缠的人,裕亲王妃的位置她会做的像恒亲王妃那样妥妥当当,她不但长相与恒亲王妃几分相似,就连为人处世的态度和风格,也能向她靠拢。
自从知道她被选为裕亲王妃是因为眼眉之间像连似月的原因,她便又找祖父问了很多有关恒亲王妃的事。
为了牢牢抓住裕亲王妃的位置,为了留在凤烨身边,她不惜做出任何牺牲和努力,甚至乎为了讨好凤烨,而换了一个眉眼妆。
从寿宁殿离开后,谢锦然便由嬷嬷领着,一路出宫去。
“二小姐。”途中,凤羽唤住了谢锦然。
“六殿下。”谢锦然微微拂身,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笑意,道,“殿下有何事吩咐?”
凤羽笑,道,“何来吩咐,不敢不敢,只是有句话要叮嘱二小姐,想二小姐牢牢记住。”
“请六殿下明示。”谢锦然道。
“一切以凤烨为重,旁的一切都不重要,凤烨有了想要的,你便也能拥有了。”凤羽道。
谢锦然明白凤羽的意思,郑重道,“锦然铭记在心,也请六殿下转告八殿下,请他放心,锦然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绝不会做不该做之事。”
凤羽看着谢锦然离去,喃喃道,“这是凤烨的幸还是不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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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幽州城内。
一个黑衣男子,头上戴着黑斗笠,一层黑纱垂下来,挡住了一张脸,让人看不真切本来面目。
他沿着小巷,避开耳目,敏锐的目光搜寻着四处的墙壁角落,试图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一路过去,不放过任何一处。
只是,一番下来,什么都没有找到。
来幽州城已经有几日了,他白天便藏在客栈二楼的包厢内,听着众人谈论这幽州城内的事,以期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在这期间,他倒是听到了不少萧振海的事,说他身为一个汉人,却贵为南丞相,他的二子萧河娶了公主为妻,又说女儿生下了一子,却不知道父亲是谁,云云。
到了夜间,他又便像现在一样乔装打扮一番,前来寻找可靠的线索。
九王兄说过,令月儿曾经在一个农户家中的墙壁上留下过印记,这说明,她若在幽州城里,也会在某些地方留下线索,等着他们来找她。
只是,幽州城之大,他已经仔细搜寻了几日了,但还是不曾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难道,令月儿已经不在幽州城了吗?
他眉头深深锁着——
不过,也还有一种可能,令月儿现在不是自由之身了,所以还没找到机会留下有用的线索。
只是,随着一日一日过去,凤诀的心里越发的焦急——
她带着一个弟弟,究竟能去哪里?会不会已经发生了什么不测?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背脊就要冒出一身冷汗,心脏紧绷地喘不过气来,然后不得不命令自己打消这种消极的念头!
他行走在暗夜中,手抓着半块双鱼玉佩,心里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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