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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都来这劝您一个多月了,至少看在我这些天给您端茶倒水的份上
后面的话是什么?
唐将军又回了什么?
脑中一片混乱,嗡嗡作响。
视线里,唐将军嘴巴张合,锁着眉头缓缓转身,一切皆在这无声的世界中放慢。
然后,豁然。
这一刻,嗡嗡声尖锐成一条直线,啪的一声,断了。
不对劲。
不对劲。
我本该高兴,激动。
但大脑空白。
我就这样愣愣看着那熟悉的人冲至跟前,呆呆站着一动不动,由他将我紧紧抱住。
祁红。
他声音微颤。
那拥着我的臂膀仿佛再也不会松开。
我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自他身上传来的感情分明无比炽烈,以致刻骨铭心。
可我胸口空空如也。
祁红?
他似乎也有所察觉,于是扶住我的肩。
那俊朗的脸明明就在眼前,却一片模糊。
也就是这时我才发现,泪水早已无知无觉,悄无声息,令脸上湿漉,冷冰。
没有了
胸口空空荡荡,连最后一丝道不明的恍惚都随泪水消逝。
一干二净。
我听见自己喃喃,脑中再起嗡鸣。
祁红!
一声惊喊,我失去视觉。
这算昏倒吗?
可我意识清醒。
确切地说,我仿佛一个看客,旁观的对象却是自己。
记忆如走马观花,我看见山林寂静,深夜篝火,少年困得脑袋一点一点,最终一歪,靠在我肩上。
而我捅火的手一僵。
我看见行军途中,我因寒风拂面多打了个喷嚏,驻扎时少年赶忙过来,将手覆在我额上。
没发烧吧?
而我在他被喊走之后红了脸。
噢,我喜欢他。
看着这些重演,我明白。
可这情感明明与我有关,和方才的拥抱一样浓烈,我却置身事外,内心毫无波澜。
那么,我还喜欢他吗?
喜欢吧。
毕竟他是提拔我的恩人,是与我并肩作战的友人,除此之外没了。
逃出崆峒行宫的夜里,那根冰冷的笛子虽未能达成目的,但抽走了我对裴铮的动心。
于是苏醒之后,我默默容裴铮抱着我说罢相思,不解:我不是你的好兄弟吗?
裴铮:
四目相对半晌,他直接捧着我的脸,一字一句:你是我老婆。
我:
此时帐外响起低沉男音。
仲轩,可有空同我说明原委?
唐将军无疑是一头雾水的。
因为我本是作为他女儿的救命恩人找他帮忙,却和他侄子透露出不浅的关系。
我本想和裴铮商量一下如何解释,哪知裴铮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他径直起身掀帘,把唐将军带了进来,然后又回到我边上,将我一揽入怀。
舅舅,如您所见。
唐将军:
我:
而裴铮张口就来:两年前我中了燕军埋伏,意外坠崖重伤,遇见了她。
她为我治病疗伤,我决定非她不娶,可彼时我任务加身,便许诺三个月后再带她回扬州。
然事后折返,那谷底村落竟已遭山贼洗劫,而她不知所踪。
这么编倒也没毛病?
不同于征战九州的裴家军,唐家军长年镇守南疆,与天麓宫的往来自然没有裴家那般密切。何况唐将军处事佛系,什么宴会、大典尽数推托,极可能真没见过长宁公主。
这也是我为何试着拿手信过来的原因。
眼下,纵使他侄子这般待我,他也没对我的相貌产生怀疑,甚至还挺感动。
可歌可泣。
魁梧威猛的大将军竟一脸动容,被这宛如言情话本般的离谱桥段说服了。
不仅如此,他还拍了拍侄子的肩:原来你不娶若依并非是没有诚意,而是有内情。
我从前观你吊儿郎当,总觉心里没底,此次见面才感你稳重不少。
如今一闻,你竟苦寻此女两载,执着守身,也算个男人了。
他颔首,目光对上侄子。
那件事,我可以考虑。
裴家要和文王开干,必先拉拢助力。
裴铮出现在南境营地的原因,不言而喻。
而自崆峒行宫起火之后,各方势力如何演变,裴家又做了哪些动作是夜,裴铮同我一一道明。
你呢?你是怎么从崆峒到了南境?
紧接着,他问。
他的手本只是搭在我手边,这会儿却直接盖在我手背上,五指一扣,牢固。
我看着,沉默半晌:别这样。
他没松,定定:你不可能不喜欢我。
我只好先说这茬:我在崆峒被下了蛊,那蛊能篡改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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