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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出国了,也没有联系我,”木绘栀忽地坐直身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不会连我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吧。”
祁珈言喉结一动:“有。”
“那你怎么不联系我?还是说,你在国外又有了喜欢的人?”木绘栀佯装生气,“我就知道,但你好歹也给我个音儿,开始了又不负责,真有你的,祁珈言,是不是怕我帮不上你的忙,还拖累你啊。”
她将想问的话藏在玩笑话里问出来,她真的想知道他在国外的那段日子。
祁珈言忽地抱住她:“我是怕我自己拖累你。”
他在国外,为了凑齐母亲治疗的费用,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他也不敢联系她,他不知道他的将来会怎么样,而且他也没脸见她。
“你是我的光,”祁珈言抱得很紧,“因为有你,所以我在国外才能坚持下去,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现在会漂到哪里去。”
木绘栀回抱着他:“现在有我一直陪着你。”
“我妈去世那一晚,我都还在餐厅工作,为了那一份我需要的薪水,我差点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恨,我恨徐创韬,一个为他生了孩子的女人,他都可以不管不顾,我怎么原谅他?哪怕他是我的父亲,我也不能原谅,我妈到死都闭不上眼,都觉得徐创韬会来看她一眼……就算她能原谅,我也没办法原谅,我真的没办法原谅。”
木绘栀紧紧抱着他,他憋了那么多年,再憋下去,都会憋出病来,他需要一个发泄口,需要说出来。
她愿意当他的倾听者。
“但你做的很好,真的。”木绘栀安慰他。
他真的做的很好了,他的勇敢和无惧已经打败了很多人,况且那时候他还是个在上高三的学生。
换做是她,她可能会退缩,身上没有钱,却要在异国他乡活下去,还要照顾家里的人,那时的她不够强大,一定会崩溃的。
她听他讲他在国外生活的日子,从他第一天到国外,就迷了路,因找不到医院,被有心的人骗走了手头上的钱。
还有他怎么在国外生存下去,怎么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将他的母亲尽可能照顾好。
他说他有撑不下去的时候,昂贵的医药费压得他喘不过气,但他就是不松口向徐创韬服软。
在国外的时候,徐湛霖也会联系他,力所能及地帮他。
他和于旭认识的契机是因为钱,那天他刚领完薪水,经过一天黑巷的时候,有好几个人手拿棍子,目的很明确,要他的钱。
这钱是他母亲救命的钱,他怎么可能给,他一个人不敌他们几个人,被打伤在地,他都没有让他们抢走钱。
于旭就是这时候出现了,骑着一辆哈雷摩托车撞开那些人,他救了他,也保住了他的钱,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他讲了很多,最后睡着了。
夜很深了,她仍是睡不着。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起他在国外生活的事,他那时候过得那么苦,她很心疼他。
木绘栀面朝着他,看着他微皱的眉头,他睡得很不踏实,她伸出手轻抚着他的眉头,他惯性地握住她的手,但没醒,嘴里还呓语着她的名字。
她看着他手指上很浅的伤疤,她才知道他手指上的伤是在国外餐厅洗碗时,被裂了的碗口割伤的,要是他今天不说出来,她都不会知道。
他在国外吃了很多苦。
她挪到他的怀里,祁珈言自然地将她揽在怀里。
哪怕睡着了,抱着她都成了他的肌肉记忆。
今晚,他们打开了心门,心靠得更近了。
第二天天一亮,骆啾啾就忍不住打来电话,将木绘栀吵醒。
木绘栀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是懵的,再次确认:“你说真的?”
骆啾啾十分兴奋:“真的,木木姐!真的有彩妆广告!出息了!我们要拍广告了!”
“彩妆?”木绘栀左想右想,都觉得这个广告来的太巧合了。
“木木姐,虽说这个彩妆是平价彩妆,但走得路线很亲民啊,而且我之前看他们广告都会上电视的,”骆啾啾已经想象到了以后接广告接到手软的画面,“木木姐,接吗?”
骆啾啾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木绘栀回应,以为她看不上,要回拒,没想到木绘栀突然开口:“接。”
木绘栀挂了电话,赤脚跑到客厅,就看到祁珈言正在煮咖啡。
她走上前,开门见山:“这支广告拍摄是你牵的线?”
祁珈言转过身,也不否认:“准确说,是C.Van牵的线,你昨天不是说有广告要拍?第一次拍广告,别紧张。”
“我那是编的。”她拍了这么多年戏,还没接到过广告呢。
“现在不是编的了,”他弯下腰,“提前祝你第一次广告拍摄顺利。”
“以后被人挖出来,会说我有后门的。”
“还没拍,就退缩了?”祁珈言双手轻按着她的肩膀,“木绘栀,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木绘栀差一点就感动了,结果他突然来了句:“到时我亲自爆我们已经结婚的料,老公帮老婆,最正常不过了。”
“祁珈言。”木绘栀轻捶他一下,她知道他在开玩笑。
“既然走了后门,那我更得好好努力,不能让你丢人,不然C.Van的名声砸在我手上了怎么办。”木绘栀手轻攀上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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