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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语气冰冷,自己的结发妻子病重在床,却听不出他有半分惋惜和悲切,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
“不!”皇后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向皇帝恳求道:“臣妾求陛下下旨,将来无论策王做错什么,都免策王一死。”
然而皇帝却站了起来,侧头躲开皇后恳求的目光,漠然道:“只要策王安分守己,必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皇后神情悲戚,气若游丝在说:“陛下恨臣妾是因为月华妃,可策王没有做错什么,他自小尊敬陛下,他事事与宸王挣,不过是想陛下能多关注他一些,同样是陛下的子嗣,求陛下放过他。”
“住嘴!”
皇后的话触怒了皇帝,当即皇帝就大声呵斥,手指紧握成拳怒瞪着皇后:“你不配提起月华妃!如果不是你,她本该是朕的皇后,她的孩子应该名正言顺成为储君!”
“呵呵……”皇后突然冷笑起来,带着几分薄凉的讽刺道:“本该?草原与天启和亲,那是先皇与大汗的约定,即使嫁过来的不是阿木尔,也会是另一位草原公主,阿木尔从未害过月华妃,山苍也不该成为宸王的练刀石。”
“为了草原和天启的安定,即便知道陛下厌恶阿木尔,知道汤药是毒药,阿木尔也从未断过一日,现在只求陛下放过策王。”
说完一长段话,大口大口的鲜血从皇后的嘴角流出,场景看着都觉得骇人。
皇帝或许也不忍心看下去,直接摔门离开。
看完这些便是身为旁人的黎安歌都久久难以平复,何况是皇后亲子夏侯山苍。
他追查皇后多年病因,却没有想到,让皇后久病不治的原因,竟是自己敬爱的父皇送给自己母后的一碗碗汤药。
实则是一点点剥夺皇后性命的毒药。
他所敬爱的父皇,想着自己只要每件事情都做得比宸王好一些,父皇就能多看自己一眼。
然而终究敌不过,夏侯禹让是已故月华妃的孩子,而自己,不过就是夏侯禹让成王路上的练刀石。
经年的信仰一朝破灭,难怪夏侯山苍在这一夜之后性情大变,阴晴不定。
水幕被系统男子打碎,黎安歌却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反应系统男子很是满意,一脸玩味的看着黎安歌,满是戏谑的问:“这一夜过后,夏侯山苍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清楚,面对后期的夏侯山苍还敢心动吗?”
她已经逃过一次了,逃过之后她后悔了。
若是昨夜她在身边,夏侯山苍就不会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打击,至少还有一个人能陪在他身边,就不会一个人痛苦枯坐一夜,这一夜里,她失去了那个明朗的少年。
所以她不会再逃第二次。
几次深深的呼吸之后,黎安歌松开了紧攥的拳头,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系统男子,冷声道:“愿不愿意沉浸其中,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停顿之后,黎安歌同样冷笑道:“这就是你真实的样子吗?既然不再是小孩,那就好办多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再是巴掌大的小娃娃,动手起来也就可以无所顾忌。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与其和他谈话,黎安歌更想用拳头直接说话。
系统男子对黎安歌的话充耳不闻,他动作十分绅士的站起来,向黎安歌优雅的低头,道:“美丽的黎安歌小姐,这本书目前由我负责,你可以叫我木知行。”
黎安歌才不管他叫什么名字,既然知道了昨夜的过往,立刻就让木知行把她送出系统空间。
出了系统空间之后,她是躺在自己房内醒来,原来她意识进入系统空间之后,身体直接晕倒。
透过屏风,她朦胧间看到外室有个人,她走出去就看到了夏侯山苍坐在案前,不知道在写什么。
听到动静,夏侯山苍抬头看了一眼,见她已经醒来,低声道:“既然身子不好,还要在大雪天脱了衣服受冻,不是在找罪受是什么?”
其实在大雪天里受冻,黎安歌经历的也不止一次,至于晕倒不过就是木知行把她拉入了系统空间内,所以黎安歌并不在意。
但是想到在系统空间内看到的一切,现在看到了脸上再也没有从前那般,时刻将嘻笑与不羁挂在脸上的夏侯山苍,声音更是哽咽在喉咙。
盯着他看了许久,黎安歌方才哑着声说:“我说过要陪你的,我想告诉你,日后你不会再是一个人,无论风雪身边总会有个人陪着你。”
“是吗?”夏侯山苍冷笑着反问。
很快脸上连冰冷的笑意也直接凝固,眼神变得淡漠无光,声音也不带一丝情感:“你说过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终有一天你会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每个角落都不可能找到你的,对吗?”
是啊,她要离开,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就是为了推动剧情然后离开。
她的家不在这个世界,而她必须要回到她真正的家。
她现在用的身体,是别人的身体,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这个角色的。
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又能在这是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证明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呢?
余光无意间瞥见夏侯山苍落在纸上的几个字,虽然黎安歌不会写这个世界所使用的繁体字。
可是多年的学习教育,黎安歌也是能轻易辨认繁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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