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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会半夜发神经地来赵府学堂,多半也是心血来潮地想来替干闺女考察一下未来夫婿,顺带敲打敲打他赵鸿德注意给歆丫头提供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庭环境。
但赵鸿德万万没想到,他会看见刚刚那一幕。
毕竟是煜王爷亲自造访,他与恩师纵是站了半宿身心疲惫,也不敢真就下去尽情酣睡休息了。两人匆匆用了些点心,稍作梳洗,就又相携着返回学堂。不敢让煜王爷多等。
这一路,他赵鸿德还尽力详尽地向恩师贺学究,简单讲述了他家嫡女和煜王爷在奉河围场结下的渊源,包括朝堂和亲的那次撑腰。告诉了恩师,煜王是难得的善意,将他家歆丫头给当成了晚辈子侄,特地来府里学堂替歆丫头考察陈小侯爷来了。
然后他和恩师贺学究便双双看见,煜王爷在竹林摆了桌椅,拉着歆丫头一道用膳。
这没啥要紧的。
要紧的是煜王爷一看见他们,就停下了手中的用膳动作,突然欺身上前地亲了歆丫头!
亲了歆丫头!
亲了,歆丫头。
他赵鸿德两只眼睛看得真真的。
歆丫头背对着他们,煜王爷原本好好用着膳,同时好似在和歆丫头说些什么。结果远远地一瞧见他们,那阴鸷暴戾、残酷不仁的煜王爷就停下手中动作,而后一手抚上歆丫头的脸,倾身上前低头亲了下去!
亲了下去!
亲完还对着他们邪笑了一下!
邪笑了一下!
那笑容要有多放肆就有多放肆,要有多挑衅就有多挑衅!
“我怎么了?”赵若歆揉着被贺学究戳得有些稍痛的眉心,一脸茫然。
这下连赵鸿德都看不下去了,低声斥问道:“歆丫头,你老实告诉为父,你何时与煜王爷关系这般、这般好了?”
他可是听见了,嫡女方才情急之下可是直呼栾肃名字的。就连他赵鸿德,也不敢当面对着这个煜王府头号属官直呼姓名,可嫡女就是脱口而出地叫了一声栾肃,可见嫡女私下里与煜王府私交之深。
“我与煜王爷在奉河有过一次互助,以及开,祖母带我们去香山礼佛那次,是煜王爷从山匪手中救了我们。这些,您不都知道么?”赵若歆说。
“你啊!”贺学究听不下去,又气又急地道:“他方才如此轻薄于你,你都不在意的么?”
“轻薄?”赵若歆红了脸,知道应是楚韶曜方才替她擦奶油的动作,叫贺学究看了去。“您误会了,煜王爷没有轻薄我。”
狗芍药对她只有一片慈父的拳拳爱子之心,哪来的轻薄。
不提狗芍药奇葩的审美根本看不上她,就说狗芍药确实从来都是个正人君子,去了怡红院那等地方都能坐怀不乱,看几个美丽姑娘都要回去洗上老半天的眼睛。怎么可能对她这个赵府嫡女心怀轻薄之意。
狗芍药他,就是个在情爱方面高洁无比的圣人啊!
他虽然年轻,可实际就是个迂腐古板的老古董。时刻都将“万恶淫为首”挂在嘴边,府内女佣统统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佣,还是她极力争取的结果。昔日怕她小小年纪耽溺女色,讲了成千上万的大道理来劝她迷途知返。
这样的狗芍药,就差没把断情绝爱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就连好不容易喜欢个女子,狗芍药都只会喜欢赵麻子那等附在腿儿中,只能依靠写字交流的灵异腿精。将狗芍药和世俗的男女之事扯到一起,那是玷污了他。狗芍药,追求的从来都是奇葩的精神交流。
这样的狗芍药,如何会对她产生轻薄之意。
适才令她脸红心跳的伸手按唇角举动,换做其他男子来做,定然会是对她抱有暧昧心思。可对于狗芍药这等坦坦荡荡的君子来说,他就只会是单纯的想要替她擦个奶油而已。
他狗芍药,就是这般的正气与高洁!
“他那还不叫轻薄于你?”贺学究年迈的身躯气得直哆嗦,他怒其不争地望着赵若歆,呵斥道:“他都对你那样了!”
楚韶曜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径上的几人,最终视线停留在赵若歆搀扶着贺学究的手上。
方才见着栾肃对贺学究刀剑相向,向来滴水不漏的胖丫头都急得对着栾肃直呼其名了,匆忙起身之际把桌椅都给带歪倒了。深怕一个赶不上,栾肃就会真的对着老学究动手。如此慌乱的反应,可见那老学究在她心中的地位之重。
不枉他欺身上前,表演了一场借位亲吻。
他就是要告诫赵鸿德,别老想着将嫡女嫁给这个皇子那个侯爷的。翰林赵府的嫡女,由他楚韶曜定下了!以及他就是要让那老学究亲眼见识到,他楚韶曜才是赵若歆最亲密之人。
“阿翁误会了,王爷只是见我唇角沾了东西,就替我擦拭了一下。”赵若歆红着脸低声地说。
“有这么擦唇角的么?”贺学究冷笑。拿嘴擦是吧?
倒是赵鸿德在脑子里仔细回放了一下刚才见到的画面,男女经验丰富的他意识到自己和贺学究许是误会煜王爷了。确实当两个人的脸挨近时,只要变换角度,就可以使得他人从后侧方看到亲吻的效果。
可,即便煜王只是用手擦拭了嫡女的唇角,那也还是轻薄啊!
非亲非故的男人,突然亲昵抚上你的脸,还是抚的你唇角,这不叫轻薄叫什么?恩师骂的没错,煜王爷就是一个登徒子,洗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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