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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由自主靠近交易所的人身上,也都有这样的标记吗?
在白青弦身后的管理者先生显然不知道白青弦的所思所想,他只是想简单拍一下客人的肩膀做个标记而已。可就在他即将触碰白青弦肩膀的瞬间,一道浅金色的光从他眼前划过,随之还有一声剑鸣。
管理者伸出的右手手臂,应声而断。
手臂的断口非常真实地开始流血,但管理者本身却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白青弦转身看向愣在那里的管理者先生,眯眼笑着说:“是想要在我身上做标记吗?”
“……”
“这位先生,凡事还请量力而行。”白青弦说着,也不在乎刚才子剑的突然出手会带给这位管理者先生多大的心理阴影,直接推门走了出去,“下次有需要的话,我还会再来,不用送了。”
看到地上的断臂,白青弦更加确定那只是一个人偶。
开门的时候,子剑也借着藏匿的能力跟着白青弦一起离开福庆路88号。身为一把好剑,它当然不能允许可疑的家伙别有目的地靠近自家主人。
“好了,收敛一下,这次返程我们是真的有钱坐出租车了。”从离开福庆街88号开始,白青弦手中的子剑一直都处于诡异的兴奋状态,不仅力量不稳定,墨色剑身上的浅金色不断流转,还不断发出轻轻剑鸣,像是考了一百分后拼命讨要奖励的孩子。
“你今天做得很好。”白青弦只得夸了一句,子剑才渐渐安静下来。
比起满载而归的白青弦,从清闲驿站离开后最终选择了回家的凌渡就没有那么愉快了。回到家的时候,凌渡的舅舅一家因为没有人愿意做饭而点了一桌子的外卖,三个人围在一起吃的时候就看到了开门进来的凌渡。
之前在清闲驿站的时候,凌渡在心里念了白青弦好几次混蛋老板。
可一回家看到舅舅和舅妈,凌渡竟然开始怀念那个冷冷清清的小铺子,混蛋老板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第11章 天街88号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要煮……
“哟,这不是小小年纪就想着卖掉祖产的凌渡少爷吗?找到买家了?”
“你之前跑出去的时候不是挺有骨气的?”
“真的有骨气的话,这会儿就不应该回来。”
从凌渡舅舅到凌渡的舅妈,再到凌渡的小表妹,三个人一人一句说着,凌渡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将这些冷嘲热讽甩去脑后。
“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以为你今后不会回来了,所以点外卖的时候没算上你。”之前还偶尔虚伪一下的凌渡舅妈,这会儿也已经撕破脸,“对了,也没算上你妈妈的份。”
“毕竟我以为你这个做儿子的都已经抛下亲妈一走了之,我们就更没有责任管她的吃喝拉撒。”凌渡的舅舅剔着牙缝说,“而且她今天躺着就醒过,估计也差不多了。”
凌渡一边走向楼梯,一边攥紧了白青弦让他带回来的保温盒。
他应该生气,他也确实很生气,但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凌渡更希望能够省下时间好好陪在妈妈身边。他早上一头脑热从家里跑出去的时候,真的应该多考虑一下被他留在家里的妈妈。
“这个家有一半是我和妈妈的,所以没有不让进出的道理。”凌渡甩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理会身后舅舅一家怎么碎碎念,直接就去了三楼妈妈的房间。
“是谁啊?”
凌渡推门进去的时候,凌渡的妈妈凌好是醒着的。虽然凌好的失魂症在变得越来越严重,但还没有到一睡不醒的最终阶段,每天都会醒来好几次,吃点东西然后服药。
“是我,小渡。”凌渡走过去帮妈妈调整靠枕。
就算凌好现在醒着,也因为失魂症的关系记不得人了,无论凌渡自我介绍多少次,她过一会儿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但凌渡已经不会因此而感到伤心了,他只希望妈妈每天都能醒来陪他说说话,这就够了。
“我儿子呢?我要见我儿子。”
看着凌好茫然的眼神,凌好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毕竟妈妈还能记得有一个儿子。
“妈妈,饿了吗?”凌渡早就已经习惯不与妈妈争辩,而是打开了白老板给的保温盒,里面的“鸡肉”粥还是热的。
因为不乐意去一楼拿碗筷,凌渡就直接拿了保温盒自带的勺子,一点点喂给妈妈吃。
也许是因为白老板煮的粥实在太好吃,凌渡也很久没有看见妈妈吃得那么津津有味了。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之前凌渡妈妈总是只吃一点点就放下,这次吃得却比凌渡还急。
“妈妈,我去给你打水洗脸。”凌渡暂时将保温盒收拾到一边,准备等舅舅一家睡了再去清洗。
“嗯,你作业做完了吗?”
“我……”凌渡刚想回答,整个人却愣住了,震惊地回头看向妈妈,“妈妈,你在跟我说话?”
“怎么了?光顾着照顾我,连作业都不做了吗?是谁说将来一定要考湖岸大学的?”凌渡妈妈虽然虚弱,但出声教育凌渡的时候倒是比之前精神了很多。
“妈妈,你认得我了?”凌渡只想过妈妈的病情变得更严重怎么办,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转好的一刻。
凌渡的妈妈无奈地笑了:“说什么瞎话呢?我就是觉得有点累了,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儿子?等洗完脸你就快点去做作业,别耽误了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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