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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边公园的大爷大妈们见了这场面,越发忧心忡忡的锁紧了眉头。一脸担忧的看向霍柩。这一看,大家都愣住了。
    只见面容俊美的少年,手持菜刀全神贯注的盯着菜板上的嫩豆腐。他微微躬着身,也是用左手食指轻轻抵着菜刀的刀背,右手手腕轻轻抖动,菜刀上下起伏,动作快的几乎能形成残影。
    一品楼的主厨刚刚切完片,霍柩这边也眨眼将切好片的豆腐用菜刀扶倒向另一边,继续切丝。仿佛适应了这把菜刀的重量和手感一般,霍柩切丝的速度竟然比切片还快。几乎就是眨眼之间,霍柩已经切好了豆腐丝。并且把豆腐丝放到清水中,拿筷子轻抖着散开。
    霎时间,一团雪白的豆腐丝便如同在水中绽放的菊花一般,荡漾着氤氲出纤细柔美的纤纤细丝。那场景美的就如同一幅画卷。
    为了公平起见,少年与一品楼的主厨是在裁判的示意下同时动作。如今霍柩已经在清水里润开了豆腐丝,正准备给蘑菇,冬笋,黑木耳,鸡胸脯,火腿和青菜切丝。一品楼主厨却将将切完了豆腐丝,正准备放入清水中散开。
    快慢之间形成的强烈落差感让在场的食客倒吸了一口凉气。虽说比拼刀工,看的不是速度而是谁的手更稳,切出来的丝更细。但霍柩小小年纪却比拥有二十多年经验的一品楼主厨更快。个中意味也足以叫人深思。
    “不可能!他动作怎么会这么快!足足比一品楼的大厨快了好几秒。”一众人抓耳挠腮苦思冥想。
    “是浇水!他切豆腐丝的时候没给豆腐浇水。”有人恍然大悟般喊道。
    众所周知,因为水豆腐质地细嫩柔软。如果切出来的丝太细,很容易黏连中断。所以为了防止豆腐丝断裂,很多厨师在切丝的时候都会一边切丝一边往豆腐丝上浇水。
    可是霍柩却因为切丝的动作太快了。柔软的豆腐丝根本来不及黏连在一起,就被霍柩扔到了清水中化开。
    正是因为这不必洒水的动作,让他足足比一品楼大厨快出了好几秒钟。
    第五陵坐在裁判席上,一脸新奇的看着霍柩的动作。
    这个时候,湖边公园的大爷大妈中间忽然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喊:“呀!你们快看,小霍切的豆腐丝是不是比那个大厨切的丝儿细?”
    众人闻言,定睛细看。这一看,果然看出了不同。
    原来一品楼主厨也将切好的豆腐丝放入清水中散开。这一散不要紧,却让众人看出了差距。只见闫师傅切好的豆腐丝也极细,大概有头发丝那么细。在清水中氤氲出一颗菊花,极为清丽秀雅。
    但是霍柩切出来的豆腐丝却比一品楼主厨切的更为纤细一点。如果勉强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一个头发丝,一个猫毛的区别。
    这么对比一下,整个一品楼大堂顿时陷入一片哗然。
    “竟然是真的!”
    “这个小孩儿的刀工竟然比闫师傅厉害!”
    “不可能吧!这小孩儿才多大!看起来还没我孙子大呢!”
    “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很多一品楼的常客自负老饕,别说是本城,就算是国内的有名有姓的大厨他们也都有所耳闻。霍柩小小年纪,不仅刀工精湛,舌头还这么灵,肯定是哪个厨艺世家花大力气精心培养的。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姓霍?国内有哪位大厨姓霍?”
    “鲁菜有位大师姓霍,可是霍大师今年六十六岁高龄,没听说过家里有这个年纪的后辈。再说以霍大师那性格,平时烧个菜都要发朋友圈的主儿,要是真收了这么个有出息的徒弟,早就出来炫耀了。”
    在场食客议论纷纷。
    湖边公园的大爷大妈们听了一耳朵也没听明白,忍不住交头接耳:“他们在说什么?”
    “好像是国内很有名气的一个姓霍的厨师。你听说过吗……”
    “没听过。姓霍的名人我就认识一个。霍元甲。”
    “那我比你强,我还认识一个霍东阁!”
    一品楼的主厨闻言,朝霍柩的灶台上看了一眼,又收回眼神。
    霍柩这边,已经动作飞快的将冬笋,蘑菇,黑木耳,鸡胸脯肉,火腿和青菜切成丝,并且把切好的冬笋丝,黑木耳丝和蘑菇丝用水焯好了。然后往锅里倒入清鸡汤。大火烧开后,再依次加入冬笋丝,黑木耳丝,蘑菇丝,鸡丝和火腿丝,然后转小火,加入少许食盐调味。等到调好味后,再勾上一层薄薄的芡,撒入豆腐丝。
    这勾芡也是一个技术活儿。芡勾的太厚不行,勾的太厚柔软纤细的豆腐丝会抓在一起散不开。可如果芡勾的太薄了,就失去了汤头润滑的口感。出锅后汤色也不够莹润澄澈。所以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这就是淮扬菜讲究的火候。
    到了这一步的时候,霍柩还不忘看向一品楼主厨,欠儿欠儿的说道:“到了你最拿手的流程了。”
    他刚刚吃的那一碗假鱼翅就是通过老汤勾芡以假乱真。霍柩这句话分明是在讽刺一品楼主厨。本就落后一步的闫师傅闻言,忍不住苦笑。
    真够记仇的。
    坐在评委席上的第五陵依旧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眉眼间却飞快闪过了一丝畅快。一品楼的厨师自负厨艺精湛,拿假鱼翅糊弄客人。第五陵身为食客,自然跟霍柩同仇敌忾。看向闫师傅的目光也越发冷漠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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