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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开心。”闻鹤问:“你呢?”
柏生把脸又埋了埋:“还好。”
闻鹤:“还好是不开心吗?”
柏生:“也不是不开心。”
闻鹤瘫着脸道:“那就是开心了。”
柏生少见地没有反驳,他只是再望向了远处的天空,那儿的烟花表演也开始了,和元旦那天相似的场景,五光十色的光束在半空中闪耀,在场的其他人也和他一样,仰起了脖子,“啊,烟花!”
……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象过的热闹景象,就连偶尔做梦,梦到时也就瞬间明白了。
哦,这是柏生的梦啊。
闻鹤又细致地把他的下摆理了一遍,“在想什么吗?”
“没什么。”柏生下意识道:“只是觉得,有点像在做梦。”
在童话的世界里,做童话一样不可企及的梦。
他尚未来得及垂下眼,就感到自己的手心被小心翼翼捧起,抬高,放到了闻鹤面前。
柏生:“?”
闻鹤面无表情地对他道:“你掐我一下。”
柏生掐了,他“嘶”了声,说实话:“很痛。”
柏生:“所以?”
闻鹤阐述:“很痛,所以不是在做梦。”
柏生差点被他逗笑了,这是什么笨大鹅:“我做梦掐你有什么用,不该你掐我吗?”
“道理上是这样的没错。”但是闻鹤说,“可是不想让你疼。”
他垂头看着柏生偏开的侧脸,默默在心里说。
不需要怀疑自己。
你那么好,当然值得所有人偏爱。
柏生怔了怔,手指在他微凉的掌心里不着痕迹地蜷了起来。
啊。
这个人……
夜色如墨,纷纷大雪中,长椅上的二人还在悄悄对话:
“这期播完,就到最后的选定告白对象了。”
“那个不选也没关系的吧?”
“我已经想好了。”
“你是不是想让我问‘是谁啊’,我才不问。”
“我要选你的。”
“……没有人问你啊!!”
“你呢?”
“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选我。”
“不行——”
“拜托,拜托啦。”
“真是少给我来这一套!!”
“…………”
暴风雪中两位暂歇的旅人,生疏的肩膀最终还是轻轻依靠住了彼此,无声无息,无征无兆,却又水到渠成,像某种不言而喻的情思,在雪夜里安静流淌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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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拿到素材的时候,不夸张的说,整个节目组傻了三十秒:“…………”
就差没炸了。
副导演眼镜都差点掉地上了,“这,这……”
这是插科打诨也糊弄不过去的程度了,这两个小学鸡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好像在谈恋爱啊!你们是男高中生吗?!心理年龄加起来有他鞋码大没??
别人都是事实婚姻,这两个人就差临门一脚了吧,最恐怖的是两个人还都浑然不觉,拜托除了你们男同性恋谁会这样黏糊糊的啊!!
方导演相当淡然的样子:“无事,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先试着剪剪。”
副导演:“导演,你去哪?”
方导演:“我去剃个度。”
副导演:“?!导演不要啊——”
拍个节目把自己拍出家了,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啊!
但最终还是得播,拍了还是得播,结果节目组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噩耗。
他们就不该把摄像机给闻鹤的。
这全程下来,自己的脸就没出现过,全是柏生、柏生、柏生!偷吃棉花糖的柏生,捏捏气球的柏生,和鸭鸭握手的柏生,全程手稳到画面中央永远是柏生那张漂亮脸蛋,有些南韩女团直拍摄影师都没他专业。
方导演:“………………”
她沉默完,生活还是得继续:“投资商怎么说。”
副导演:“vestor。”
“这时候还踏马给我玩烂梗!!!”方导演仰天长啸,显然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呃啊啊啊啊啊!!!”
副导演紧急滑跪:“闻总那边意思是,尽量一刀别剪。”
“我懂了,我会把能剪的都剪了。”方导演:“柏生那边呢?”
副导演:“好像说经纪人还在抢救,没回复。”
方导演:“……”
柏生,闻鹤,你们两个作恶多端!!
“准备好迎接周六的狂风暴雨吧。”方导演最后颓然道:“这可能是我们节目组做恋综以来的高光时刻了……”
事实证明,她说的话还是轻了。
星期六晚上最新一期一播出,那都不是狂风暴雨可以形容的,那简直就是海啸——
观众们一脸痴呆地看着柏生开开心心地给闻鹤带小领结,镜头也随着闻鹤的动作往下低头,然后就是画外闻鹤低沉的声音,还带着点不着痕迹的委屈:“之前说我像鹅也就算了,现在都降级成鸭了吗。”
对面的柏生悚然一惊:“这话可不能播啊!”
还是柏生在前面走,镜头里的闻鹤伸手拽了他一下,又开始帮他整理第一百零八次跑出来的毛衣,柏生却也站着没动,睫毛黑簇簇的,有点颤。
烟花在空中绽放,柏生仰着脖子看,注意到镜头这边的视线,没好气地瞪了过来,“你别老看我,你看烟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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