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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ise惊恐地把自己快要脱口而出的“可爱”两个字扔出了十里外,紧急换成了比较正♂常的词:“可敬,可敬。”
Shit!
他刚刚想说什么!
但柏生其实对他的赞美没有什么刚需,只是有点疑惑地侧头:“什么柯基?”
Denise:“……不,没什么,Sorry。”
柏生于是又进入了待机模式。
这种待机模式他比较少开,一般都是在这种等待的间隙,顺便想一下剧本内容。
余边看上去和白胤文截然不同,但其实两个人是有很大的相似点的——单纯。但余边比较不同的是,他的单纯主要体现在对单一目标的执拗、对旁人目光的不敏感,更倾向于“痴狂”。
演员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代入型,一种是技巧型,柏生这个半路子出家的当然谈不上什么技巧,他向来都是把自己当做是那个角色,然后再想,角色当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余边是孤儿。从小到大没有亲人,也没有养父母,被人贩子带着乞讨,因为小的时候长的可爱,还能讨到点钱,后来长大了些,人贩子想对他做些什么不好的事,他把人砸的头破血流扔在河岸边,自己出来讨生活了。
一个人的日子纵使难熬,但难熬的日子过久了也会习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像浮萍,但浮萍亦可哪里都去。若是一开始就没有那就更容易变得寻常,毕竟人只要没尝过爱意就不可能会失望。
余边爱上雅乐的瞬间,俗套的像本三流小说——他蹲在路边翻垃圾桶,路过的雅乐笑容灿烂地带着一群高一的孩子去秋游,看他阴阴沉沉坐在一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把整个书包的零食都给了他,“去警察局好吗?”
可人生不如三流小说,他只是个下九流的黑户,他就算有,身上也背着犯罪记录——那个人贩子还不知是死是活。多半是死了吧。
从此之后,余边成了雅乐的影子,只要她在,他哪里都愿意去,夏天看着她轻快穿过小巷,冬天看着她大雪中急急奔跑,即使有时雅乐身边有别的人,余边也从不打扰。
他像一棵在阴冷角落里奋力长出的参天大树,沉默地将爱人环抱。
柏生的视线在余边的身世背景那儿停留了一瞬,又很快划过。
……这样的角色,比起说“相似”,更像是运气不好版本的自己,柏生无表情地想,他应该能够体会这种心境。
那边的Denise还在心惊肉跳。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又想起来自己之前的誓言了,他得离柏生远一点,不然就容易变奇怪,但是现在这些天以来,柏生看上去实在过于硬汉,导致他对这个人丧失了警惕心。
不过,这么能忍,是真男人啊。
就在Denise刚这么想时,方圆拿着药膏过来了,没好气道:“还疼不疼?”
方才在Denise眼里和“硬汉”“流血不流泪”刚挂上钩的柏生应声而鸣:“好痛——”
Denise:“?”
方圆真是被他气的脑门冒火:“你跟我说痛有什么用?崴了还搁那拍半天,医生不说不下场是吧?你这小腿挺能藏啊,你知道你粉丝多担心你不?”
柏生任他唐僧念:“腿很痛。”
方圆道:“裤腿拉上去我看看。”
这还没两下,小腿上又都是淤青,他把药膏递过去,忍不住又开始道:“你这就不能小心点吗?成天磕磕碰碰的,你有个土豪粉吵着闹着要来探班呢。”
“有什么好探班的?又没缺胳膊少腿。”柏生腿一伸,理直气壮:“你帮我。”
黑卤蛋眼一瞪:“谁惯你那毛病?我这下手没个轻重你等会又开始嚎,自己来!”
柏生抬头和他对视。
>^<。
方圆:“…………”
这小水獭真是妈见打!!
五分钟后。
Denise有些恍惚地看着一边骂一边帮柏生揉腿腿的卤蛋,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一定的污染:“……………………”
说好的硬汉呢?
说好的流血不流泪呢?
说好的咬着牙一声不吭呢?
感情你就等人来了硬嚎是吧?喜欢撒娇是吧?
Denise一边看着和方才那张冷淡脸截然不同的柏生,突然觉得心里头涩涩的。
……什么意思啊。
把他当外人?他好歹也是管家的亲弟弟啊,这四舍五入不也是柏家人吗。
真是。
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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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土豪粉本人,【飞奔的野猪】,已经在客厅里焦躁踱步了一小时了。
闻萧:“……哥,你看看你鞋底破了没。”
从八点开始就晃,走了一个小时了,干嘛,散步啊?要不要在客厅里铺张瑜伽垫让他做帕梅拉?
但他万千话语都湮灭在闻鹤冷酷的眼神中:“我尊重你,我不说话了。”
闻母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快点上楼,又和颜悦色地问闻鹤:“儿,又怎么了?是小柏的事情吗?”
闻萧:“……”
他保证,如果闻鹤说“不是”,他妈会马上转头就走。
闻鹤瘫着脸点头。
闻母的双眼顿时发出亮光:“怎么了怎么了,快跟妈说说!!”
闻鹤的情绪比起前几天更低落了。
虽然只有十五天,半个月的时间,但他感觉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柏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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