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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烨瞧着这人撂下就不认的模样恨得牙痒,伸手去把玩太子洒落而下的发丝,闷声道:“昨夜殿下留窗待我, 是我错失良机。”
谢恒偏过头不想说话。
他昨日也不知着了什么魔似的, 竟当真有些期待这人放肆几分。
结果, 这人比他预料的还要君子, 在床边站了那许久, 就舍得轻轻碰了碰额头。
但要让他承认许了秦烨什么, 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两人几乎挨着身子, 呼吸纠缠间, 枕边人身上清冽幽远的香气直入鼻间,秦烨心神一荡,克制不住的轻轻动了一下唇舌。
一阵酥麻的痒意从颈边升腾, 谢恒眼皮狠狠跳了跳, 反手去掐了一把身边的人。
那抹并没有多少痛感的报复传来, 秦烨低低笑了笑, 继续在谢恒耳畔低语:“咱们试一试,就亲一亲,好不好?”
他说:“循序渐进,也得往下做才是,可不能卡在肌肤相触的第一步,就循不下去了。”
谢恒只觉自己皮肤滚烫, 全身上下都昏昏沉沉, 一向清晰的思绪像飘在云里一样没了着落,脑中固执的守着一点清明,身体却控制不住的点了点头。
黑夜里, 秦烨靠着月色和自己多年锻炼的目力,看清了太子那个几不可见的微小动作。
他欣喜若狂,临到头的动作却又有些小心翼翼,连俯身下去的动作都是克制得格外温柔,只轻轻覆住了太子温热的唇瓣。
而后的步骤……他也不怎么会。
大齐民风开放,倒也没有开放到当街热吻的地步,秦烨这辈子不光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
他只知道,若是这次再这样浅尝辄止,下次良机还不知道要去何处寻觅,于是有些心急的试探摩挲起来,连呼吸间都带了抹急躁炙热。
谢恒原本心中砰砰直跳,却在察觉到身上人的生涩后忍俊不禁,微微仰起了身子,一只手去揽着秦烨的腰,试探着回应起来。
唇齿交缠间,两人的气息逐渐相融,呼吸由平缓而至急促,绵长缠绵,仿佛过去了一整日的时光,又仿佛只在浮光掠影的一瞬间。
直到谢恒揽在腰间的那只手逐渐用力,露出点威胁的狠辣来,秦烨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两人都躺在床上,平缓了一下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
秦烨仗着内功深厚,恢复的比太子快上许多,只脸上耳上的红晕刚一消下,他又动起了旁的心思,重又蹭到谢恒耳边。
“咱们点一盏灯吗?”
“嗯?”谢恒脑中多少清明了些许,半晌,终于抽出心力回复了一个单音。
“我……臣是说,想瞧瞧殿下是否安好。”
秦烨舔了舔唇,唇齿间似乎还残存着枕边人的温度,他几乎是有些心痒难耐的想,如今的太子……该是个什么模样?
面色潮红,眸光水润,俊美如玉的脸上半是羞恼半是欢愉……
光是想一想,身下就难受得厉害。
谢恒脑中僵了片刻,才想到这人打的是什么恶劣主意,喘丨息道:“滚!”
明知泰半不可能得到允准,秦烨还是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而后空下来的手指又有些不规矩的从身边再度探下去,被谢恒死死的拿捏住了。
“你要做什么?”谢恒原本半边身子都软了,浑身没剩下多少气力,这时尽数拿了出来,只为了阻碍身边人这肆无忌惮的手。
秦烨以己度人觉得身边之人定然憋得难受,却被那股突如其来的气力吓了一下,犹豫的反手勾着谢恒的手,摇了摇道:“殿下,这堵不如疏……”
谢恒仅有的那点气力快被他晃没了,从齿间很是艰难的挤字:“郭神医说了,少年人,要节、制!”
秦烨噎了一下,很想将自己问过大夫的话都说出来,又强行咽了下去,只道:“郭神医说得是我。”
“不行,”谢恒脸上烧红,将他与自己近乎交握的手甩开,“你自己说的,要循序渐进,今日该做的已然做过了。”
“那是下一步,过些时日再说。”
秦烨:“……”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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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宣政殿,大朝。
齐朝制,朝会原是五日一次,遍议朝中诸事。不过惠帝登基之后,原本五日一次的朝会改成了初一、十五各一次,到了近几年,一月两次的朝会也时常因‘病’而罢,有时数月也不召开一次。
这次惠帝从京中去了山庄避暑,早早传了旨意将朝中诸事交由太子主理,只有紧急军情及重要奏报才快马呈至御前决议,是以这次大朝会自然而然的便由太子主持。
谢恒自然不会称病罢朝,于是天不亮便被折腾起来,穿着全套的太子冕服,端坐在宣政殿御座侧旁边的宝座上,听政议事。
距上次朝会已过了三月有余,摸清了太子脾性知道太子殿下办事效率极高且稳妥的各部官员前仆后继,恨不得将接下来三个月的朝务都尽数上禀当庭决断,一时之间,偌大的宣政殿唾沫横飞、言谈之声不绝于耳。
过了午时,奏事之频率终于慢了下来,左都御史敖吟怀的出列却还是令许多人精神一震。
敖吟怀!
言官的楷模文臣的脊梁,不结党不营私两袖清风声名赫赫,因为脾气太臭秉笔直言曾被贬官数次,却又被一次次擢升,是皇帝为自己的重贤用能而立下的一座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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