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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着别苑是担忧京都动向,如今皇帝回京,事情重心自然有所转移。
谢恒点点头,他就笑得更开怀了,伸手搂住了眼前的人,埋首有些贪恋的嗅了一口。
谢恒被他一个动作折腾的面红耳赤,心下已然明白了七八分,又听这人在耳畔轻声说了一句。
“既如此,咱们可以恢复从前了?不再这么收着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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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回了宫里,又召来了刑部尚书。
“太子遇刺这事……你别老盯着晋王府了,往旁的地方查一查。”
陈子悦跪在阶下,一时实在想不明白皇帝说得这个旁的地方,是指哪儿。
皇帝躺在软塌上脸色不佳,见他一副意会不能又不敢瞎猜的神情,没什么兴味的摆摆手:“去查查郭侍郎府。”
郭侍郎……郭羡?
端王那个岳丈?
陈子悦身子一抖,根本不敢多想,忙不迭的应声去了。
惠帝目光沉沉的坐了一会,又召来了太医。
常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梁太医战战兢兢的拿完脉,跪在阶下说了一堆药理,这才道:“陛下是前些日子服用丹药过度,如今停了药,好生休养便是,须忌忧思多虑……”
这一堆废话皇帝这些日子已然听得多了,根本不入耳。
京中闹成这样,他怎么忌忧思多虑?
没听完便阖着眼眸的皇帝出了会神,连阶下的声音都觉得极为遥远,甚至感觉自己兀在梦中一般,骤然清醒过来之后才道:“你去定国公府瞧瞧。”
正打算继续规劝皇帝的梁太医身子一顿,不明白皇帝的心神怎么突然飘得这么远。
“去吧,仔细拿脉,瞧瞧他是不是当真病了,能不能起得来身。”
第77章 太子殿下心尖上的人。
梁太医奉了圣旨出宫去定国公府时, 满面愁容。
满棠京的权贵里,就定国公府对太医最不待见。
旁人都觉得皇帝派太医来问诊是荣耀是恩赐,定国公府的人觉得……
总有刁民要害公爷。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去岁定国公归京之后, 皇帝几次三番派人来关切他的‘旧伤’, 梁太医诊脉回宫禀告说沉疴难愈时, 亲眼瞧见皇帝满脸的‘那太好了’的神情。
但你也不能这么实诚啊!
如今, 他又要干这不讨好的活路了。
梁太医站在定国公府门前, 对着几个凶神恶煞目光不善的门卫时, 苦中作乐的想。
他等了片刻, 才见到了定国公府中出来应对的人。
闲的头上长草的陆言和。
陆言和从府中迎出来, 态度谦恭言辞热烈。话里话外却都是一个意思,我家公爷虽然病着,但都是长年累月下的旧疾了, 是什么状况自家心里清楚, 就不劳太医大驾了。
梁太医颤颤巍巍的回了礼, 坚持道:“陆将军恕罪, 这是……这毕竟是陛下圣意,还望将军通传一二,让卑职能见上公爷一面。”
陆言和心道:你还想见公爷一面?打从南疆回京这一趟,我都没怎么见过人!
他心下无奈,却还是一面同梁太医虚与委蛇,一面对跟在身后的小侍卫使了个眼色。
小侍卫半躬着身子去往府内, 不多时, 有人悄没声息的出了定国公府的小门,直奔皇家别苑。
“太医?”谢恒望了望窗外高悬的一轮弯月,有些不悦的皱起眉。
皇帝回京还不到一日, 操心的事情是不是多了点?
吐血了都不安生,平日里也未曾见他如此勤政。
谢恒把已然阖上眼眸快与被褥融为一体的秦烨捞出来,将消息在他耳边说了,轻声问:“要去吗?”
皇家别苑与定国公府的距离不近不远,以秦烨的轻功,不走平地走墙上,一刻足以。
就是太折腾人了一些。
秦烨也不怎么想挪动,却还是勉强的撑开了眼,有些闷闷的道:“陆言和前两日传话说,府中那些陛下的人手近些日子下手越发频繁不顾及了,想是来验收成果的。”
他挣扎了一下,心里还是屈从于理智,将自己从整个人撑了起来:“真要去见太医,我是装作个什么样子好?”
秦烨自然是无所谓见与不见一个太医的,皇帝是派人下来关切臣下,哪有硬逼着朝中重臣见太医的道理?
可如今无论是见或不见,都攸关到事后种种,由不得他不上心。
谢恒瞧他那模样便知他是要去的了,沉吟道:“那药……你若是当真全喝下去了,如今是个什么状况?”
“虚弱些罢了,”秦烨回想着陆言和递上来的东西,缓缓道,“都是精心研制的不知什么药,来勾那落影之毒的,纵便不知情,也绝不会病到起不来床。”
谢恒觑着他,不知他脸上那点隐晦的自得从何而来,想了片刻:“那就不必装得卧床不起,只照着你从前瞧太医的模样,再虚弱三分就是。”
秦烨在太子身边时向来懒得动脑,顺口应道:“好。”
他不紧不慢的起身更衣,还顺带跟倚在床榻上有些心烦的太子殿下讨了个绵长的吻,这才施施然的走了。
到得阔别已久的自家府上时,距梁太医初来时,已然过了大半个时辰。
梁太医望着越来越沉的天色正发愁,终于瞧见只在府门外同他说了几句话的陆言和重又出来领他进去,心下一松之余忍不住埋怨道:“卑职也是奉圣旨前来诊脉,公爷纵是身体不适,更不当讳疾避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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