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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刘赟溪的话徐知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当中。
    疯子,刘赟溪是个疯子。
    而他自己,算什么?疯子的帮凶?
    下午,刘赟溪出现在刘默的病房里,他看起来比前几天憔悴了一点,眼下的青黑不容忽视,刘赟溪不想让刘默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他站在刘默的床侧,趴在床上的刘默不能转头,他看不见刘赟溪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既然想起了,那就回答我的问题,”刘赟溪淡淡的开口:“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刘默目光落在窗前的白墙上,下巴和脖子上未消的青紫指痕晃入了刘赟溪的眼睛里,刘赟溪不自觉转开头,不再看他。
    “哥哥,我只剩时间了。”
    “浪不浪费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不满意,大可再让人撞我一回。”
    “你看我再疯一次,会不会就想起你要的答案了。”
    “刘默,你在挑战我的耐心?”刘赟溪的声音冷的像冰冻住了一样。
    “我从来不敢挑战你的耐心,哥哥,”刘默勉强撑着手臂将上半身转过来,对着刘赟溪,眼睛里是疯狂的恨意:“你不是已经证明给我看了吗?你的冷酷和无情。”
    第9章
    刘默跪在病床上,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指着自己包扎好的后脑勺:“看,被医生缝合了,我死不了,哥哥,怎么办呢?”
    “你觉得我要弄死你?”刘赟溪冷笑。
    “我觉得?”刘默重复了一遍刘赟溪的话,嗤笑:“用得着我觉得吗?你不是已经付诸行动了?可惜浴缸不够尖锐,不然我现在也没有机会清醒的和你说话。”
    “我不会让你死的,”刘赟溪眸色一暗:“你的生死和我无关,但如果我想知道的你不说,那你一定活不好。”
    这句话刘默听在耳朵里仿佛是什么特别有趣的笑话,刘默笑了,笑容牵动到后脑勺的伤口,疼的他眉头蹙了一下:“自从遇到了你我什么时候活的像个人?”
    “你活的不像个人那是你自作自受,”刘赟溪不屑的开口:“你跟你那个妈一样,自甘下贱,不,你比她更甚,罔顾人伦,你还记得你说的那些话吗?还需要我把录音放给你听吗?”
    刘默笑不出来了,他嘴角的弧度僵在了脸上。
    “我记得很清楚,不用你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刘默伸手拔掉输液的针头,扶着床站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向刘赟溪,目光疯狂:“我是个畜生,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我事前不知道,而你呢?你明明知道了却还陪我演了快两年的恩爱,刘赟溪我告诉你,要下地狱,也是你陪我一起。”
    刘赟溪看向刘默的目光里爬上一丝疑惑。
    认识刘默快十年,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疯狂的模样。
    在刘赟溪记忆中刘默只有两个模样。
    一个是大学里青涩热烈的样子,眼睛永远追随着自己的身影,满心满眼都是隐藏不住的对自己的炽热情感,那时候刘赟溪说的每句话对于刘默来说都如同圣旨一般,哪怕知道了他们彼此的身体里流淌着一半相同的血液,刘默也会红着眼眶对自己说,没关系,他不在乎。
    另一个样子是刘默知道真相之后,出了车祸,大脑出了问题,整个人出现妄想,刘赟溪找来徐知,逼他给刘默催眠之后。催眠之后的刘默记忆出现混乱,刘赟溪当时要离开H市,为了更好的掌控刘默的动向,他给了刘默另外的记忆,在那份记忆里,自己的位置被徐知替代,那时候的刘默看自己的目光里没有感情,只有爱人被夺的不甘心。
    而从未有一刻在刘默清醒的时候,对自己露出这样毫不掩饰的恨意。
    刘赟溪几乎是立刻被激怒了。
    “一起下地狱?”刘赟溪微掀眼皮:“你不妨试试。”
    说完,刘赟溪离开了病房,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半个月之后刘默出院,徐知来为他办的出院手续,全程刘默都没和徐知说过一句话,没有怪罪,么有指责,甚至连愤怒也没有。
    徐知理亏愧疚,也不敢和刘默搭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离开,徐知提着行李跟在刘默身后,看刘默出走的方向,徐知忍不住上前询问:“刘默,我们去哪?”
    “回家。”刘默头也不回,继而反问:“或者你要带我回刘赟溪的那里?”
    徐知连连摇头:“我不会再害你了。”
    刘默轻笑,没有把徐知的话当真。
    第10章
    头上的伤口恢复的不错,刘默都不记得花了多长时间,只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需要绷带了,甚至都看不出来伤口,那缝了好几针的伤口被掩盖着长长了的头发下面,要不是偶尔的痒意,刘默甚至都不记得自己脑袋有那么大一个口子。
    徐知以前总说他是个乐天派,许多事情都能想得开。
    乐天派?
    刘默每次想到这三个字就总想笑。
    哪里来的乐天派,只不过是想得好一点,让自己稍微自在一点罢了。
    否则怎么办呢?想不通就去死吗?
    徐知一觉醒来听到锅铲撞击的声音,走过去发现刘默在厨房忙碌,徐知揉了揉眼睛,不敢发出声音,就这么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刘默,他穿着洗的发白的家居服戴着围裙,背影消瘦,徐知看着看着,有一瞬间觉得时光回溯,仿佛回到了好几年前,他和刘默还是最好的朋友,他到刘默家蹭饭,刘默也是这样在厨房里给他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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