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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开始同情隔壁那个白银了……讲真他实力不差,放到别的竞技队伍里,他排第一的可能性很大,只不过撞上时爷就很悲催。]
[啊……跟时爷做对手确实,太难了,做队友就绝对很爽,默默祈祷下一把跟时爷组队,时爷宠我!]
[你做梦!你休想!]
黄二癞滑的时候死命闭着眼,根本不敢往下看,生怕阎王爷把他这条小命收走,嘴里全程念念有词。
最后孟平也滑了过来,爬上岩壁时,恍惚中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他们跨过这道沟壑之后,最先环顾四周观察格局,发现这墓室的结构是扇形的,带着弧度的墙壁上有四道封住的门。
五百多年了,墓室的陈设有许多都腐朽烂掉,但黄二癞和孟平见识颇多,能通过这些黑乎乎的残渣,看出一部分东西的原貌。
这里曾铺设地毯,两杯茶分放于黄杨木桌的两端,盖子都掀开着,仿佛是主人和客人刚饮茶完毕。
墙上挂着一把琵琶,旁边放着一排武器,玉屏风将梳妆台和外面隔开,梳子摆在梳妆台的一角,首饰盒胭脂盒也都敞开着,有几件衣裳搭在屏风边的架子上。
至于那幅十分显眼的人像,上头绘着一名男子,星眸剑眉英俊贵气,身披铠甲威风凛凛,一看便知是武威郡王唐清尧,况且题字也写得很清楚,“应清尧之邀所作”,这里果然是他的墓室。
这画卷的底色已经泛黄得厉害,但能不腐不朽,且画功不差,将郡王画得十分传神,要是拿出去被世人见了,有武威郡王的名声在,一定会成为一样炙手可热的绝世名画。
他们边走边看,在脑中还原了墓室刚建好时,这里该有的模样,不得不说这布置很新奇,不重视金银玉器的堆砌,反而把生前图景细致还原,实在少见,直到他们看见床的位置摆放着的棺材,才将思绪拉回来。
这是金丝楠木棺,一顶一的好木料,正配郡王皇亲贵胄的身份。
墓室里的宝物都不是刻意放置的,而是一些日常使用的器物,这些五百多年前郡王就用惯了的宝贝,到了今天,自然仍是好宝贝。
黄二癞笑呵呵地揣起几件在怀里,又往孟平的筐里装些看中的玩意。
程星时也去搜了一圈,果然,鸳鸯玦不在外面,想必这回依旧得开棺。他一点都没客气,甚至不需要跟两人商量,直接自己动手,把棺材给撬开了。
本以为这回能完结任务,可令他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棺材内的确有尸体,尸体的衣着也华贵,陪葬物品也颇多,然而就是没有鸳鸯玦。
这具尸体干瘪枯黑,皮黏在骨头上,一碰就塌成了黑渣,若有阵风扫过来,恐怕它已经随风消散了。
纵然生前死后都风光,也逃不过化作尘土的宿命。
黄二癞摇摇头,又揣了样东西入怀,人呐,自己活得痛快就成,至于别的那些该有的或不该有的,莫要多去计较。
程星时拧眉,盯着棺内思索了一会。
如果连棺材内都没有鸳鸯玦,这样游戏指定带回的物品,还能出现在哪里?
“时子,算了吧,你看这玉佩就不错,晶莹剔透的羊脂玉,成色好极了,嘿,可比那什么鸳鸯玦强。”黄二癞道。
孟平也说:“是啊,反正那东西也不吉利,拿出去卖都未必会有人钟意。”
不吉利?
程星时眉心微动,玦,与绝同音。
玦,这种有缺口的环状玉器,通常作为男子的一种寻常腰间装饰,但它还有一层寓意,意为与人断绝往来。
将此物赠予某位亲友,即表示从今以后不愿再与之相见。
鸳鸯玦,鸳鸯绝。
程星时再一次打量起了墓室的格局,这扇形的墓室,也就是半圆形,除了环形墙壁有四个铁门之外,棺材紧贴着的那这面平直墙壁上,有几扇小窗。
这小窗不过是个装饰,也是为了还原生活场景所造,打不开它,然而……
黄二癞此刻也有了新的发现,他重新回到了人像前,本要把画摘下来带走,可细看题字时,念道:“应清尧之邀所作,落款是……月笙,嗯?莫不是野史里那个,相传与郡王相好的男妓,梅月笙?”
且看这熟稔的称呼,清尧,直呼郡王之名,向来关系亲昵非常。
据说这武威郡王好男色,有一日遇着了这位绝色男妓梅月笙,从此一颗心都落在他身上,走到哪带到哪,两人相伴十几载,后来梅月笙死了,郡王茶饭不思,害了心病,没过几年也去了。
孟平对什么正史野史可不感兴趣,对于这点风流韵事左耳听右耳冒,黄二癞倒是眼眸晶亮:“原来野史上说的是真的,郡王对这个梅月笙果然是宠爱万分,不然也不会把这画给带到地下来。就说这儿怎么还有妆台,胭脂盒,八成也是给这小相好用的,嘿嘿。”
这消息够劲儿,回头他们出去了,带着这画去炸一炸那帮迂腐的文人墨客,到时候他们的表情肯定特有意思。
程星时道:“因为这里是梅月笙的墓室。”
黄二癞和孟平愣了一下。
“时子,你是不是糊涂了?”黄二癞直呼不可能,这里分明是郡王墓,有地生胎那样千载难逢的灵胎庇护,有异域珍兽火麒麟镇守,这一等一的风水宝地,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武威郡王墓,岂能让一个身份卑贱的男妓躺在这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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