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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扎成刺猬了,要说这样还没死,那简直是奇迹。
西蒙倒是站了起来,叫停船夫,表示要上去砍那玩意几剑,“难道就没人砍断他的脖子吗,或者扎进心脏,众所周知,这样一来是个人都得死。”
玩家们互相对视,也跟了上去。
那个倒吊的人居然还能说话,对西蒙用干净清亮的少年音说:“你好,你也是来捅我的吗?”
西蒙有点被他吓到了,他的身体都是完整的,心脏、喉咙上都有匕刃,可就是没死,还能说话。这玩意不是人,是怪物。
“当然。”西蒙搓搓手心,拔出背着的剑的其中一把,决定要砍死这个怪东西,就被程星时给拦住了。
程星时攥住西蒙的手腕,看似软绵随意,西蒙竟遭到了极大的阻力,那条胳膊顿时一点都动弹不得。
“你的剑不是用来滥杀无辜的。”程星时定定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西蒙咽了咽口水,手腕一软泄了力。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被这个看起来瘦小不堪一击的男人盯住眼睛,居然仿佛有一座山的重量压在他头顶,他就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哦不,他是个怪物,你至少应该让我先砍他几下试试。”西蒙的声音比之前弱了不少。
程星时蹲下身去,尽量让自己的视线和倒吊人的脸平齐。
“难道你不想捅我吗?有人告诉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一样永远都弄不坏的玩具。”
“谁把你吊在这里?”
“我不记得了,从有记忆开始,我就被吊在这儿,其实我早就非常习惯了这样,虽然看起来和你们不一样就是了。我记得有很多事需要我去思考,倒吊会让我的大脑转得更快,但刀剑带来的疼痛会阻碍我,让我分心,甚至变笨,所以我什么都没思考出来。现在我满脑子只剩一个问题,人们为什么要捅我。”
程星时的眼睛垂了一下,换个话题问,“还记得你是谁么。”
“不记得,我已经忘掉了太多事。”
其实程星时已经猜到了他是谁,他的形象也能和牌面很好地契合:“你是塔罗牌第12号牌,‘吊人\'牌。”
吊人的眼睛亮了亮,他的身体也开始散发出白光,“哇偶。”
[你已触发第12号卡牌“吊人”的收集选项。]
[是否收集此牌?]
又是一张叫出名字就能触发收集选项的大阿尔卡那牌,比起收集宝剑可谓简单得多,可如果它没有出现在这条河中央的小洲,就算再简单也没用。
收集宝剑需要真刀真枪地打,而收集大阿尔卡那牌,需要机缘。
他点了“是”。
[塔罗牌第12号“吊人”牌无法收集,原因:身体有异物。]
[请玩家帮助“吊人”拔除掉身体里的所有异物。]
所谓异物就是这些插在他身上的剑,匕首一类。这也完全不难。
程星时刚拔掉他身上的一把剑,船夫就愤怒道:“你不能这样!吊人为许多的客人带来欢笑,我们都需要他继续受伤,取乐,看到他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快停下!如果你执意要拔掉这些剑,我不会再载你渡河,你就一个人留在这小洲上,等着冻死吧!”
船夫的话音刚落,楚沧南的宝剑已经搭在了他脖子上,“你先前说什么来着?我们可以合伙杀了你,再抢走你的船,对么?”
楚沧南冲程星时挤了挤眼,程星时转回身去,继续拔掉那些剑,船夫的嘴唇煞白,哆嗦着说不出话了。
[就是这样!把属于你的老婆重新泡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
[吊人实惨,这还是吊在没什么人经过的小河中间,要是吊在人多的地方,遭到的虐待不知是现在的多少倍。]
[这么久过去了,才收集到第二张大牌啊,一共22张牌,得收集到猴年马月,这条支线时崽能打通嘛。]
[很简单,等别的玩家也发现了这条支线,收集到一些牌,再从别人手里抢不就得了,要是每一张牌靠自己弄,早累死了。]
[时崽很宠队友的,更别提从队友手里抢牌了。唉,看来这条支线有点悬。]
程星时花了点时间,把吊人身上大大小小的武器都拔光,那些剑里有四把是宝剑。
最后一把匕首拔出吊人的身体,它对程星时说了声“谢谢”,就连同十字架一起消失,汇聚成程星时手心里的一张纸牌。
牌面上,吊人还是保持着脚朝上、头朝下的姿势,神情中增添了安宁。
[“吊人”牌收集成功。]
[收集进度:2/22]
“好馋,什么时候我能第一个发现一张大阿尔卡那牌呢。”靳言澈频频往手心里哈气,他被冻得发僵,“话说回来,要收集多少把宝剑才能炼出足够多的金子?我很好奇。”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玩家都想弄明白的,暂时无人能解答。
程星时现在一共有七把宝剑,至于到最后能炼出多少金子,箱子里最多能装多少黄金,这些都是未知的,只有集齐全部的四种材料才能分晓。在此之前,肯定是弄到越多的宝剑越把握。
被威胁了一通的船夫重新开船了。
他们驶离小洲,朝对岸进发,西蒙也没再骂人,他一声不吭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最角落,偶尔战战兢兢地瞟一眼程星时。
船夫咳了咳,“你们只能从白骨堤上岸,其他地方都是沼泽,踩上去就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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