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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周景湛就这么背着他走了一段路,缓慢又岁月静好,他的脚边在地面拉着一道重叠的身影,仿佛能走好久,能走好远。
“今晚想吃什么?”
“哎,我想想,海鲜吧。”
“要吃海鲜,得去超市买。”
“我想吃。”
“那你先回家,我去超市。”
“我不能去吗?”
“走得动?”
周予扬起一只手臂:“走,冲啊!”
周景湛勾了勾唇,贪吃猫。
深秋已然过了一大半,北方那边开始入了冬,地暖也陆陆续续的开始供应起来,窗外面吹起冷冷的北风。
周斯辰出差到外地。
他刚结束了一场谈话,脸上还残留着在谈判场上征伐过后的胜利愉悦感,眼角眉梢皆是凌厉。
有人在恭维:“我看这回,势在必得。”
周斯辰温热带茧的手心相互摩挲着,看不清什么心思:“未必。”
对面那人谄媚一笑:“周总谦虚了。”
“今晚还有一场拍卖会,不知道您有没有空赏脸参加一会儿?”
周斯辰往后一靠:“有什么?”
对面的人立刻递上来一则手册。
周斯辰翻开来看,名画丹青、南非钻石、蜀绣工艺,这些他都不怎么感兴趣。
等他翻到最后一页时,视线停留了几秒。
对面那人一直在观察着,看见周斯辰的动作后,立马在旁边适当开口:“这是国外一个匿名买家提供的,祖母绿宝石吊坠,一共三套,分别是耳坠,项链,还有头饰。”
周斯辰看了上面的文字介绍:“耳坠可拆卸?”
“还能充当耳钉呢。”
周斯辰问:“如果没有耳洞呢?”
那人一愣,随即露出欣喜:“可以改掉,设计师还在呢。”
胡特助在旁边看着。
看来周总有兴趣想买,可为什么是绿色的耳坠呢?
还是没有耳洞的。
胡特助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到底是哪位女性有这个荣幸能收到周总的礼物呢。
回到酒店后,周斯辰冲了澡,坐在书桌前,眉眼微垂,任由湿发淋湿额前。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那张照片。
周予戴上绿珠子的锁骨照。
耳垂微红,锁骨深陷,皮肤白皙,一切一切都成为了一张他心中最完美的构图。
周斯辰闭着眼,几分钟后打了电话过去。
周予很快就接起了:“大哥,吃饭了吗?”
“吃了。”周斯辰放松的聊家常,“你吃了什么?”
周予看了眼浴室的方向,走到客厅里:“蒸虾,还有辣炒花蟹。”
周斯辰眉心微蹙,声音低沉温柔,如烟嗓的醇厚:“阿湛做的?”
“嗯……”
“多吃点。”
“好。”
“我送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周予心惊肉跳,咬了咬唇:“收到了。”
“不喜欢?”
“喜欢。”
周予叹了口气。
自从那次见面吃饭后,周斯辰时不时送东西过来,一会儿是衣服,一会儿是吃的,或者是日常用品什么的。
虽然不太贵重,但都是平时要用的必需品。
更尴尬的是,他写的地址,既不是学校的,也不是二哥这里,而是他给自己买的那间房子的。
“小予,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我知道的,可我暂时什么都不缺。”周予跟以前一样,对亲人撒娇似的,“大哥,我真不缺,而且我有钱。”
“好,那我不送了。”周斯辰说,“等我回去了,来见你。”
周予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后,周予重新进了房间,刚好周景湛就洗完澡出来了,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伸手把湿/漉漉的头发捋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暴露出来的五官更显锋利精致。
“把衣服穿好。”
周予低头一看领口,边拉上去边说:“你衣服那么大,我穿不来。”
他平时在宿舍就两套换洗睡衣,是大哥买的。
但来到这里,他就直接穿二哥的睡衣。
尺码不对,好几次周景湛让他直接脱了。
周予才不要,会被占便宜的。
周景湛一向是随他意思的,只要不伤害到身体或者周予自己的话,周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下次我给翠花加一个提醒功能。”
“什么功能?”
“穿衣服功能。”
周予啧啧两声,然后开始埋头骨干——做数学作业。
书桌是一人桌,平时也仅够周景湛一个人使用,但周予来了之后,这桌子就是他在用。
周景湛随便拉张椅子坐在一侧。
周予做了多久,周景湛陪了多久。
灯光下,两人都不说话,只有笔尖摩擦在纸上的声音,轻轻唰唰的,仿佛在心脏上挠痒痒。
他们就算不说话,也很有默契又自然的相处着。
周予很享受这种状态,很舒服。
正想着,他便抬起头。
借着明亮不刺眼的灯光,周景湛跟他目光对上了。
然后周予低下头,继续写着数学题,该死的,好难啊。
周景湛放下书,拿出一张草稿纸,给他写下解题过程:“看得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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