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湛还在身边抓着他的手，挺紧的，生怕他站不稳呢。
    周予点点头：“好多了，能走。”
    “那你来送送我吧。”
    周予想了想：“行。”
    刚说完，结果周予左脚的鞋子鞋带掉了，周景湛看了眼，直接在他面前蹲下帮他系好。
    完了还问一句：“会不会太紧？”
    周予：“没有，舒服。”
    临走时，周景湛将外套披在他身上，捏了捏他冰冷的指尖：“早点回来。”
    周予暖呼呼的，应了一声。
    牧倾听了全程，难得安静了一会儿。
    等周予跟沐之行的背影渐行渐远之后，牧倾看着旁边没什么表情的周景湛，不禁说了句：“你倒是豁达。”
    要是他，他肯定吃醋。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周景湛骨子里掌控欲挺强的，不过周予一直都很乖，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把最黑暗的那一面展现出来，吓着他就不好了。
    牧倾轻笑一声。
    下一秒听见周景湛说：“在外人面前，要给男朋友面子。”
    牧倾愣了一下，然后靠了一声。
    周景湛淡淡的说：“这叫做大度。”
    酸死他也不能说出来。
    特别是在情敌面前。
    *
    周予走得慢，沐之行也陪着他慢慢走。
    心里却想着这条路如果再长一点，也没关系。
    结果走到半路，周予右鞋鞋带掉了……
    啧，周予刚准备蹲下。
    沐之行就让他别动。
    自己蹲下帮他系好。
    周予就不自在了：“你干嘛？”
    “最后一次。”沐之行说，“帮你做点事。”
    系完后，他站起来，哼笑一声：“我系的比周景湛好看。”
    沐之行就这么面对他，突然不笑了。
    “现在离校门口还有几分钟的路，我准备走了，但我想先按下暂停键。”
    周予抿紧嘴唇。
    “你说我是不是不太适合暗恋别人，两次滑铁卢，挺伤心的。”
    周予抬起眼看他。
    “我承认，我对你有一见钟情的成分，对你表白之后，可能也只是看脸的程度，不过在我愿意喜欢你的过程中，周予，我心动了无数次。”
    周予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温热的皮肤接触到冷空气后，他瑟缩了一下。
    “我……”
    “你不要说话。”沐之行皱眉，“说的都是我不爱听的。”
    周予看着他的眼睛，沐之行好像想哭那样，但也不是。
    “能抱吗？”沐之行牵过他的手，但是没抱过他。
    “抱了之后呢？”周予问他。
    “留点念想。”
    “那就不抱。”
    沐之行：“……”
    “沐之行，你的喜欢我知道了，抱歉，我不是你的良人。”周予说，“所以我不能给你留下任何我值得你喜欢的地方。”
    沐之行紧绷着下颌骨，他倒是……无可奈何了。
    周予看着好说话，心里狠绝了。
    不喜欢的人一个机会，一点念想都不留。
    不爱就是不爱，爱就是爱。
    沐之行侧过脸，不去看他。
    上车的时候，周予拉着车门，稍微弯着腰对里面的沐之行说：“别在想我了。我跟他在一起了。”
    他，指的是谁，沐之行冷笑：“我不瞎！”
    周予不说话了。
    沐之行眼底流露淡淡的悲伤，他想让周予能安心点。
    “如果你不需要我的喜欢，我可以慢慢地放弃你。”
    很慢，但会很坚定。
    周予淡淡地笑了：“嗯。”
    拉上车门的那刻，沐之行就红了眼眶。
    但他一点都不想哭。
    纯粹，感到悲伤而已。
    司机在前头也一直没说话，可能是感受到了什么气氛了。
    直到沐之行的电话铃声响起，才稍微打破了点这种低迷的氛围。
    “沐总，是胡特助的电话。”
    沐之行伸手接过：“喂。”
    “沐总您好，审批已经通过了，下一步就需要海关那边的相关文件，需要您来提供。”
    也就是说开拓海外市场第一步要开始了。
    沐之行心情有些低落，强打精神：“行，我今天回去。”
    他突然想到什么：“阿辰呢？”
    “周总刚下会议，在休息。”
    “他很累吧。”
    “是的。”
    如果阿辰知道周予已经属于别人的话，会怎么样？
    周予对他这样，对阿辰也会这样吗？
    一点念想都不给。
    沐之行到头来，连一个拥抱都没得到过，真失败。
    目送沐之行离开之后，一阵风吹过来，周予赶紧双手插口袋，然后手机在兜里震动几下。
    二哥：快半个小时了，乖宝。
    周予眨眨眼。
    一下子就有画面感了。
    周景湛一向显得疏离冷淡，嗓音清冽凉凉的，总之给人一种他是冰块的感觉，然而用这样的嗓音叫出乖宝时。
    这两个字仿佛滚过岩浆般，烫到他了。
    %^：0vlt;
    %^：gt;ult;
    %^：ovo
    周小予在卖萌。
    但是人不在面前。
    %^：你头像是谁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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